容音的心仿佛跌入了寒潭,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果然,他是這樣看她的。
果然,在他心裡,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惡心的女人。
甚至在他眼裡,薑可柔那種工於心計的女人都比她好千倍萬倍。
還有什麼好說的?
隻怪她當初瞎了眼,怎麼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容音閉了閉眼睛,說:“滾,馬上給我滾!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
她不想再跟他爭辯了,還有什麼意義?
惡心也好,卑賤也罷,他願意怎麼想都隨他。
反正已經離婚了不是嗎?
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糾葛了,她會從他的生命中徹底消失,再也不會惡心到他了。
她這副不予爭辯的樣子落在傅邢薄眼中卻變成了默認,傅邢薄的心也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如果知道她是這樣的女人,當初打死他都不會同意結婚。
一想到這種女人曾經和他同床共枕,甚至還親密接觸,他的胃裡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傅邢薄眼底的厭惡刺痛了她,容音嘴角勾了勾,自嘲一笑,說:“你不是千方百計要和我離婚嗎?怎麼離了婚反而糾纏不清?
傅邢薄,你不會也有一副賤骨頭吧?”
傅邢薄抬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突然覺得這些血跡惡心極了,他拿出紙巾用力擦了擦,直到把嘴角擦的毫無血色,甚至快擦破皮的時候,才嫌惡的把紙巾扔到一旁。
他側頭看她,說:“放心,我就算糾纏誰也絕對不會糾纏你,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和可柔要結婚了,下個月十五號,我們訂婚,如果容總有時間的話歡迎來參加。”
容音的心猛地一緊,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用力捏住了心臟,讓她呼吸不過來。
她怔怔的看著他,看著這個三年同床共枕,卻恨不得掐死她的男人,驀然一笑,說:“好啊,我一定會準時出席。”
她這個笑容燦爛極了,好似真的聽見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相比之下,傅邢薄的臉色卻沒有那麼好看,麵色陰沉的盯著她,幾秒鐘後,轉身大步離開。
緊接著一陣車鳴聲響起,馬路對麵,一輛黑色的路虎發出一陣低吼,瞬間竄了出去,風馳電掣般的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直到車子徹底消失不見,容音仍舊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腳下。
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
眼淚,突然毫無預兆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