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淡淡的嗯了一聲,說:“聽說沈老先生過世了,我來吊唁。”
沈朝文故作悲傷的抹了抹眼淚,說:“您能來吊唁家父,實在是家父的榮幸,如果家父知道您有這份心,一定會非常感動的。”
容音環視了一圈,問:“沈浪呢?”
沈朝文怔了一瞬,乾巴巴的笑了笑,說:“沈浪在裡麵呢。”
容音抬腳向裡麵走去。
身後,沈朝文驚疑不定的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忍不住驚疑,沈浪那小子什麼時候跟容音關係這麼好了?
靈堂很大,也來了不少人,沈文華的黑白照片擺放在白花中,空氣中飄蕩著淡淡著哀樂。
容音怔了怔,一個多月以後,她的照片也會被擺放在一群白花中吧。
心底漫過一絲苦澀,她舉目望去,在人群中找見了沈浪。
沈浪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胸口彆著一朵白花,整個人無精打采,垂頭喪氣,雙眼通紅,一副傷心過度的樣子。
目光一撇,落在了旁邊的傅邢薄身上。
容音皺眉,他怎麼也來了?
傅邢薄一抬頭,也看見了她。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容音率先收回目光,抬腳走了過去。
走近後,她輕聲道:“沈浪,節哀順變。”
沈浪紅著眼眶看了她一眼,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這種事情,容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失去親人的來說,什麼安慰都沒有用。
隻有時間是最好的藥劑。
容音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去上了柱香。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傅邢薄一眼,當他是透明人。
因為那天晚上的三個巴掌和一腳,傅邢薄心裡也窩著火,沒主動搭理她。
沒幾分鐘,沈朝文從外麵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律師,律師拿出一份文件,大聲道:“諸位,我是沈老先生的私人律師,沈老先生在世的時候,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便提前立了一份遺囑,下麵,我將宣讀遺囑。”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今天到場的有沈氏各大股東,還有沈家的一些親戚,對於沈氏資產去留都比較關心。
律師輕咳一聲,朗聲道:“根據沈文華先生的意願,他本人名下百分之六十的沈氏股票全部由長子沈朝文繼承,包括兩套彆墅和一些基金,也全都由長子沈朝文繼承,次子沈浪因其母親不是明媒正娶,故而不分得任何家產。”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
沈文華的心真是偏到南極去了。
就算沈浪是私生子,好歹也流著他的血,是他的兒子,他竟然如此狠心,一毛錢都沒有給沈浪留下!
容音和傅邢薄也驚愕的看著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