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邢薄?
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是陳雪告訴他的?
她不是說過了,讓一個星期之後再告訴他嗎?
容音回頭,目光重新落在眼前的畫板上,語氣淡淡的說:“你來乾什麼。”
身後那人似乎愣了一下,走到她身邊,低醇而溫柔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你認識我?”
容音覺得好笑,同床共枕三年,她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就算化成灰她都認得。
容音一邊畫著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你不是去娶薑可柔了嗎,跑來這裡乾什麼。”
身後那人眉頭微蹙,問:“誰是薑可柔?”
容音“彭”的一聲放下調色盤,起身看他,麵帶怒容的說:“裝瘋賣傻有意思嗎?你要娶她就光明正大的去娶,沒有人攔著,反正現在你也是單身,想娶誰都行,江城想嫁給你的女人排著長隊,你又何必跑來這荒山野嶺跟我一個前妻糾纏不清?”
說完怒氣衝衝的收拾畫板,準備離開。
那個男人眉頭微皺的問:“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容音冷笑一聲,說:“我不是認錯人了,而是眼瞎了,連結婚三年的老公都認不出來,不是眼瞎是什麼?”
說完猛地推了他一下,語氣極差的說:“讓開,彆擋我的路。”
那個男人盯著她仔細看了幾秒,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我見過你,在南風街。”
對於傅邢薄的裝瘋賣傻,容音已經徹底不想理會了,快速收拾好東西就準備離開。
見她不相信,男人抬起手腕,說:“你不記得了嗎,當時你還送了我一條海豚手鏈。”
容音的動作猛地頓住,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一條銀白色的手鏈正安靜的戴在他的手腕上,幾隻藍色小海豚垂在手鏈上,憨態可掬。
可不就是兩個月前她送出去的那一條!
他不是已經把這條手鏈扔了嗎?
是撿回來了,還是重新買了一條?
容音心底說不出口是喜是悲,她曾經視若珍寶的東西,他棄若敝履,如今她不稀罕了,他卻反而珍惜起來。
還有什麼意義呢?
就仿佛一個饅頭,她需要的時候他不給,等到饅頭發黴了,長毛了,他才施舍般的送給她。
還想看到她感恩戴德的樣子嗎?
容音冷眼看著他,說:“你不是不喜歡這種廉價的東西嗎,還是摘了吧,免得它玷汙了您高貴的身份。”
男人不解的看著她,似是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跟吃了槍藥似的,每句話都能把人噎死。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鏈,說:“這些小東西很可愛,是南城小鎮的特色手工製品,我還給朋友寄過去很多,怎麼可能嫌棄它?”
“你這樣有意思嗎?”容音生氣的說:“你到底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