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藏在身後,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手鏈……斷了,我讓秘書拿去修了,那個……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讓她送過來……”
說著拿出手機去翻艾達的電話。
梁知秋突然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向下麵跑去。
容音有點發懵,不知道他要乾什麼,可她不想反抗,跟著他向前跑去。
小鎮的風溫和而清涼,迎麵吹來,梁知秋拉著她的手,兩人像孩子似的奔跑在鄉間小路上。
沒一會,兩人氣喘籲籲的站在了南風街一家鋪子前。
很晚了,南風街上的鋪子大多都已經關了門,街頭一片空曠,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梁知秋用力在一家鋪子門上敲了敲,大聲喊道:“王伯,麻煩開下門。”
喊了大約七八分鐘,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開了門,睡眼惺忪的看著他問:“梁老師,這麼晚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是有點急事。”梁知秋說完便拉著她走了進去,直奔櫃台而去。
櫃台的繩子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情侶手鏈,有海豚的,小鳥的,兔子的,花樣繁多,看得人眼花繚亂。
正是之前容音買手鏈的那家。
梁知秋找了一條和他手腕上一模一樣的手鏈,拿起來,小心翼翼的戴在了容音的手腕上,麵帶微笑的看著她:“好了,不用修了,你的手鏈也在了。”
容音呆呆的看著手腕上的海豚手鏈,心底仿佛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在急速暈開。
梁知秋掏出十塊錢放在櫃台上,抱歉的說:“對不住王伯,打擾你休息了,您睡吧,我先走了。”
說完拉著容音出了門。
王伯還有些迷糊,站在門口,看了看櫃子上的錢,又看了看他們離開的背影,嘀咕道:“這是抽了哪門子的風……”
夜風徐徐,兩人的袖子都半挽著,露出胳膊上一模一樣的海豚情侶手鏈,清脆的鈴鐺聲在安靜的空氣中交雜響起。
二人緩步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頭。
路燈將腳下的影子縮短又拉長。
周圍一片寂靜,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但他們的腳步一點都不匆忙,反而很悠閒,不疾不徐的沿著路邊向前走去。
容音突然就不恨老天爺了。
能在臨死之前得知真相,並且和他有一段愉快的回憶,她已經很滿足了。
最起碼她知道,她從未被辜負過。
十幾分鐘後,不知不覺間兩人來到了俗人小寨,梁知秋揮了揮手,說:“很晚了,早點休息。”
容音大膽的看著他,問:“明天要不要一起寫生?”
沒想到她竟主動約他,梁知秋點了點頭,說:“好。”
容音揚了揚嘴角,像個得了糖果的小孩一樣,滿心歡喜的向房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