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怎麼辦?
傅邢薄壓下心底的疼痛,走到她身邊,側目看著她,聲音沙啞的喚了一聲:“阿音……”
他以前從未喚過阿音,隻會冷冰冰的叫一聲容總。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阿音,容音卻覺得惡心。
她回頭看他,聲音冷的不含一絲溫度:“你打了他?”
梁知秋臉上的傷痕太過明顯,她進去的第一眼便看到了,除了傅邢薄,她想不到第二個人。
傅邢薄神色痛苦的說:“我們是打了一架,但我不知道他有心臟病……”
容音眼底的恨意漸漸翻湧,她咬牙切齒的說:“他從一出生便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激動,不能劇烈運動,而你竟然跟他打架!你這是赤裸裸的謀殺!”
傅邢薄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駁兩句,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梁知秋因他而死,無可爭辯。
容音盯著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無邊的恨意:“傅邢薄,我要殺了你!”
傅邢薄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眼底滿是疼痛。
她竟然為了梁知秋,為了一個短短相處幾天的人,而如此恨他。
“阿音……”
“不要叫我阿音!”容音尖叫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她雙眼赤紅,麵上翻湧著濃烈的恨意:“傅邢薄!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你,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永遠都不要遇見你!可恨老天爺不給我時間,否則我要把你從容氏搶走的東西,全部都奪回來!”
傅邢薄的呼吸有些急促,心底的憤怒再也壓製不住,猛地竄了上來:“他值得你那麼維護嗎?是,我承認,他確實因我而死,我有罪,我會為他贖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可你竟然為了一個認識不過幾天的男人,就如此恨我,容音,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認識不過幾天?”容音突然笑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眼底的恨意突然就翻湧起來,紅著眼嘶吼道:“我和他認識八年了!八年!我從十六歲就認識他了!你知道當初傅氏危機的時候我為什麼願意救傅氏嗎?因為傅振江讓我看了你的照片!因為我把你當成了他!所以我才會義無反顧的嫁給你!”
吼完之後,她渾身的力氣仿佛都用儘了,眼淚無聲滑落,她疼的幾乎說不出口話來:“我從十六歲就開始等他,等了他足足五年,直到二十一歲那年遇見你,我以為自己終於等到了,沒想到……沒想到啊……”
傅邢薄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褪去,仿佛有一道巨錘猛地砸在心口,砸的他心神俱裂,五臟俱焚。
她……剛剛說什麼?
她等的人是誰?
梁知秋?
不,怎麼可能,她愛的人明明是他。
他們夫妻三年,雖然他對她冷漠至極,但她始終無怨無悔,一直默默的愛著他……
心頭猛地閃過一道驚雷!
腦中閃過容音苦苦哀求的臉,耳邊響起她說過的那些話。
甚至閃過他問安子晏的那句話:你相信一個未曾謀麵的女人說愛你嗎?
哢嚓!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將他的臉色映照的慘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