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委屈?”傅邢薄慵懶的靠在寬厚的椅背上,語氣閒淡的說:“我早就跟你說過要解除婚約,是你一直在裝傻充愣,現在跑來怪我對你不好?”
施璐噎了一下。
她沒想到傅邢薄一點情麵都不留,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揭穿了她的最後一層遮羞布。
施璐咬了咬牙,說:“傅邢薄,當初是你自己說要娶我的,沒有人逼你,說娶的是你,說不娶的也是你,你把我當做什麼?一塊抹布嗎?想要的時候信手拈來,不想要就隨手丟棄?”
傅邢薄冷眼看著她,嘴角勾著一絲冷笑:“我說娶你的時候,你答應的比誰都痛快,現在我不想娶了,你卻推三阻四,你圖什麼,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樣的女人,你覺得我會留在身邊?”
“我不是推三阻四,”施璐紅著眼道:“我隻是不想像條狗一樣,被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如果說之前傅邢薄看不出來施璐的野心,但自從訂下婚事之後,施璐的行為已經嚴重出賣了她自己。
傅邢薄懶得跟她廢話,也沒有耐心跟她講什麼大道理。
但施璐終歸救過他一次,不管她當時抱著怎樣的目的,都差點一輩子變成植物人。
傅邢薄不是不念恩情的人,但也不是那種沒有腦子,被一點恩情牽著鼻子走的人。
如果不是看在這點恩情的份上,他早就把施璐掃地出門了。
傅邢薄淡淡道:“你想要體麵?拿錢走人,不吵不鬨,就是你給自己最大的體麵,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應該明白鬨下去隻會對你自己不利。”
施璐當然知道。
傅邢薄是什麼人?
在江城一手遮天,他不想乾的事情,沒有人敢強迫。
也沒有人能強迫。
大腿擰不過胳膊,傅邢薄心意已決,她出局是早晚的事。
她隻是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啊!
自從知道容音死後,她就深知自己的機會來了,一意孤行回到國內,甚至向施承恩立下軍令狀,一定能拿下傅邢薄。
眼看就差最後一步,卻因為那個艾米而前功儘棄!
她怎麼肯甘心!
回去之後,施承恩還不得剝了她的皮。
她之所以拖著,也不過是想看看事情有沒有轉機。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施璐深吸一口氣,直視著傅邢薄說:“我也不是沒皮沒臉的人,這場婚事本就是你先提起的,既然你執意要解除,我答應你,但是我的朋友和家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如果解除婚約,他們會接受不了的,尤其是我的父母,請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親自來跟你解除婚約。”
三天,尚在傅邢薄的接受範圍之內。
他點了點頭,說:“好,我給你三天時間。”
施璐雙眼通紅,故作堅強的昂著脖子,後背挺得筆直,轉身出去了。
這副樣子,是個男人看了都會心存愧疚。
可惜,這招在傅邢薄在不管用。
出了門之後,施璐眼底漸漸凝聚起一層狠戾。
三天,她隻有三天的時間來扭轉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