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邢薄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容音,”他咬牙切齒的說:“你非要做的這麼絕嗎?”
“看來您果然把我當做您的亡妻了,”容音淡然一笑,說:“傅總,您該清醒一下了,如果您堅持把我當做您的亡妻,我還是趁早離職的好。”
“你竟然還想跟沈浪生孩子?”傅邢薄緊緊盯著她,漆黑的眼底翻湧著壓製不住的怒火:“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所以我願意給你時間,讓你慢慢調整,即便你為了氣我故意跟沈浪在一起,我也忍了,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阿音,你彆太過分!”
容音並沒有被他激怒,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淡淡的微笑,異乎尋常的冷靜:“傅總,您的前妻已經死了。”
“你跟我同床共枕三年,你以為隨便扯幾句謊話,換個身份,我就認不出你了?”傅邢薄猛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沉聲道:“阿音,胡鬨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怎麼會針對沈浪?”
“你終於承認是你在針對沈浪,”容音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麵無表情的盯著他:“你想乾什麼?把我搶回身邊,像對待你前妻一樣對待我,然後把我折磨死嗎?”
傅邢薄怔了一下,隨即麵色覆上一層痛苦:“阿音,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為了那次錯誤,我痛苦萬分,恨不得死去的人是我,如果你願意重新回到我身邊,我珍惜都來不及,怎麼會再去傷害你?”
容音後退一步,微微一笑,說:“傅總,世上沒有後悔藥,您憑什麼認為老天爺會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憑什麼認為一個死去的人會重新站在你麵前?”
傅邢薄怔怔的看著她。
“好,您說我是您的妻子,我認,我就是容音,我沒有死,我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您要我跟您回家,可以,我跟您回去,您把容氏交到我手中,讓一切都回到原點,”容音臉上的笑意帶著說不出的詭譎:“傅總,這樣可以嗎?”
傅邢薄張了張嘴,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傅總,”容音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您真的覺得,一切能回到原點,重新來過嗎?”
傅邢薄的麵上慢慢覆上一層痛苦,“阿音,要我怎麼做,你才懇原諒?”
容音側頭看著他,臉上帶著天真爛漫的笑:“去死吧,如果我是你的前妻,如果有人像你這樣對我,那麼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親眼看著他。”
傅邢薄喃喃的問:“你……想讓我死?”
“假設而已,畢竟我不是您的前妻。”這樣的話已經說了太多遍,沒有重複下去的必要了,容音轉身向門外走去:“下個月我會爭取請到孕產假的。”
“站住。”傅邢薄沉聲開了口,聲音帶著一絲痛苦和壓抑:“我同意,你想走就走吧。”
容音站在門口,沒有回頭,停頓了幾秒鐘,說:“謝了。”
說完,推門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她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不見,傅邢薄才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臉上滿是受傷。
他忽然之間很茫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針對沈浪,容音更仇視他了,可是不針對沈浪,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結婚生子?
不,他做不到。
沈浪這輩子都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