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許負重新撿起地上的黑傘,撐著離開。
時臨淵躺在冰冷的雨水中,渾身已經麻木了。
原來冬天的雨不怎麼冷,渾身的傷也不怎麼疼……
最撕心裂肺的不過一句,是她自願的。
孩子,是她不想要了……
頭頂的天空昏暗渾濁,冷雨一滴一滴的垂直落在他臉上,如萬箭穿心。
撕裂的傷口再次流血,浸透了他的西裝,染紅了他的襯衫,與雨水一起混入水窪,與她身體裡流出的血一起,逐漸被稀釋,逐漸沒有了血色,逐漸沒有了血腥,逐漸沒有了關聯……
…………
搶救室外。
許負站在走廊的中央,身上還是被雨淋透的西裝,根本沒有換。
夏小黎站在牆角,攥著手心,不斷的祈禱著。
時臨淵是被蕭衍之攙著過來的,他身上更為狼狽,渾身濕透,西裝裡的白襯衫被血染成了紅色,深深淺淺,斑駁刺眼。
蕭衍之側時刻觀察著時臨淵的變化,擰著眉,臉色很臭。
這家夥是不要命了,傷口撕裂成這樣不去包紮,衣服也不換,竟然在手術室門口等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氣氛異常壓抑。
急救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從中走出一個中年女醫生,帶著眼睛,瞅了走廊上的一群人,問:“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時臨淵腳下一頓,快速邁著步子走過去,“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