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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晚,臨近新年的平城顯得格外熱鬨。
醫院住院樓外,傍晚的落霞漫天,橙紅色一片,幾乎染紅了半邊天。
時臨淵倚在沙發裡,看著窗戶外的景色,歸鳥飛過,晚霞似火。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對窗,幽深的眸濃如墨:“敬你。”
辛辣的酒如口,如刀刮著喉嚨,滾入肺腑,胸腔幾乎要燃燒起來。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清醒。
心頭湧起大片大片的荒涼,仿佛身處沙漠,無處尋水。
過去的一切,恍如一夢。
時臨淵討厭這種清醒,腦子裡的畫麵如電影一樣一幀幀略過,全部都是那女人的臉。
他又倒了一杯酒,澆熄這翻騰滾燙的記憶。
時臨淵這一場酒,從漫天晚霞喝到城市起了燈火霓虹。
那酒越喝越像水,著實不醉人。
男人踉蹌的起身,走到窗前,冷眼看這座城。
平城,嗬。
原來,他不堪一擊,是井底之蛙。
這一晚,時臨淵喝掉了蕭衍之拿來的所有酒,隱約有了點醉意,又連吐了兩口血,覺得心中快意了許多,才肯睡去。
他睡了三天。
準確的來說,是昏迷了三天。
“車禍重傷了肺腑,他又淋雨又喝酒的,吐兩大碗血不算什麼,沒掛掉就不錯了!”
蕭衍之倚在病床前,嘴上嘲諷,手裡還在不斷記錄著觀察數據。
周燃擰著眉,站在一旁,歎了一聲:“希望先生能走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