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好走到玻璃桌前去拿吹風機,聽時臨淵這麼乾巴巴又低啞的兩個字,淡淡抬頭看了一眼男人:“怎麼了?”
時臨淵站在陽台的白色欄杆前,額頭散落的短發被夜風吹散,深邃的眸子盯著她,見她不動,又持續啞糲的出聲:“過來。”
簡單的兩個字,不是命令的口氣,而是帶著點無奈和幽怨的味道。
祝安好頓了頓,手裡拿著剛找到的電吹風,走到男人跟前,她本想問什麼事,卻被他手臂一拉,身體就落入了突如其來的懷抱裡。
時臨淵的懷抱,又寬又暖。
撲麵而來的煙草氣息混著剛沐浴後的薄荷涼氣,縈繞在她的鼻息,侵占著她的嗅覺神經。
因為身高的關係,祝安好的臉埋在男人胸口,對男人這突如其來的距離有點不習慣,被男人抱著愣了一會,然後抬頭:“有事就說。”
大約是她這冷硬的話傷到了他,男人俊臉糅雜著某種莫名的委屈,微微俯身,雙手環在她腰際,下巴埋在她的頸窩處蹭了蹭。
溫熱的鼻息撫過她的皮膚,叫她肩頭不自主的顫動,這麼寵溺的味道讓她覺得怪異,歪著腦袋躲避:“時臨淵,你有事嗎?”
似乎是她的態度讓男人很不滿意,雙手又更用力的抱緊她才喑啞著發出聲音:“你打算跟我生氣到什麼時候?”
祝安好仰起著頭,剛好能看到男人近乎完美的下頜線,和幽怨的眼神,燈光折射在他的眼底,瀲灩的色彩燦若星河。
生氣麼?
祝安好覺得她其實也不算在生他的氣,她更多是生自己的氣,明明他們已經經曆了這麼多,可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為了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