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紫蔚唇角輕勾,她笑了,那笑容如花似月,卻透著絲淒涼。
迎著男人目光,她眼裡含著晶瑩的淚珠,“去了一個你永遠也猜不到的地方。”
盛譽眸色微眯,眼底迸射出刺人的寒光,“哪裡?”他沒耐心和她玩文字遊戲。
抬手,女孩將手指輕輕戳上他胸口,秀眉微蹙,“是這裡啊。”
眸色一緊,盛譽徹底失了耐心,臉色異常難看!
擔心他會開槍,身後的沐振陽即使嚇得直哆嗦,卻還是冒著生命危險替女兒求情,“盛總,紫蔚她瘋了,您一定要手下留情啊!就是為了防止她惹出什麼事端,我們才忍痛把她送到這偏遠的山頂來,您明天就要結婚了,今晚不宜見血,盛總三思啊。”
“盛先生,您可千萬別在我這兒開槍,這裡是佛家重地,禁止殺生的。”張太師也感受到了危險,開始求情。
盛譽下頜緊繃,盯著麵前這個女人,那幽深的黑眸中翻湧著滔天暗湧!
“盛哥……”抱膝縮在牆角,沐紫蔚歪了歪腦袋,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處境,“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
沐振陽看著女兒臉頰滾落的無聲淚水,做為父親也是無比心酸。
“我去了你的心裡,可是為什麼……裡麵沒有一絲絲位置是屬於我的呢?”她眼底繞著酸澀的柔情,凝視著這個拿生命去愛的男人,哪怕那目光是充滿危險的,她也想多看他幾秒。
因為她從未離他這麼近。
“與其活得這麼痛苦,你殺了我吧……或許,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她抱住膝蓋,“能死在你手裡,我很知足的。”然後毅然決然地閉上了眼睛。
盛譽冷冷地盯著她,洞悉著什麼,幽冷的眸裡神情莫測。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打破了這僵直的氛圍,也給了大家一個台階。
沐振陽高懸著一顆心,盯著他褲兜,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
鈴聲還在繼續。
盛譽緩緩站起身,那手槍並未收回,冰冷的眸光也始終盯在女人身上。
張太師朝他行禮,解釋地說,“盛總,每個人的存在都不是錯誤,沐小姐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恕我直言,她不可能犯下滔天大罪,您沒有權力結束她的生命。”
手槍緩緩地收回,推小穎入江的女人真不是她嗎?
鈴聲還在繼續……
盛譽轉身,一步一步朝樓下走去。
然後走出木塔,坐入蘭博基尼駕駛室才拿出手機,是司溟打來的,他迫不及待地接通。
“盛哥。”頓了頓,司溟壓抑著情緒的波動,“恐怕……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單手緊握方向盤,單手握緊手機,盛譽冷冽如冰的目光裡泛起酸澀,
“對不起,兄弟們已經儘力了。”司溟情緒特別低落。
這一刹那,盛譽的世界變得空白,失去了色彩。
他緊握方向盤的手手背青筋高高突起,這是一場始料未及的事故,讓他無法承受的打擊。
好端端的人兒就這麼……他心愛的人呐!
盛譽沒掛電話,司溟亦不敢掛。
氛圍在彼此的沉默中變得悲傷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