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盛譽的心撕裂般疼痛著,但他知道自己還不可以難受,他必須努力將這些情緒壓抑下來,必須做出冷靜的思考與分析。
大約一分鐘後,他拿出手機撥打司溟電話。
“盛哥。”司溟聲音溫和,“你在哪裡?”
房裡柔和的光線照得盛譽眼皮酸痛,“還沒有她的消息嗎?”那低冷的聲音裡透著絲脆弱。
“盛哥,我已經派人找了18個港口,所有船長都問遍了,沒有消息。”司溟低落的聲音充滿抱歉,“再給他們一點時間吧。”
“還有多少個港口沒有找?”他沉聲問,有些惱怒於自己的平庸,如果自己是神仙該多好?
那麼,他就算閉著眼睛也能猜到她在哪裡。
神仙?
盛譽腦海裡突然閃過張太師的模樣……他背脊繃緊了,仿佛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小渡口有很多,下遊四通八達,不屬嘉城地界,是一個縱橫交錯的古鎮。所以尋找起來難度會比較大,而且……”司溟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
“如果說時小姐真的掉到了漁船上,萬一真的摔死了,他們會把屍體偷偷藏起來然後銷毀漁船的,因為事發的時間是晚上,光線並不好,做這種事情不容易被人發現。”
盛譽眸色一暗,心神恍惚起來。
司溟告訴他,“因為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一個初中小男生從岸上摔下去正好砸中了漁船,當場死亡,船長就是這麼處理的。而且以後不再入江捕魚,攜家帶口去遠方打工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司溟,啟動應急係統,必須做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盛譽邃黑的眸子裡噙著淚水,聲音有些艱澀,“記住了嗎?找到她,不惜一切代價。”
“我知道,兄弟們一直在努力。”司溟怎敢怠慢?時小姐是盛哥生命裡不可或缺的人。
緩緩放了手機,一行青淚自俊美的臉龐滑落,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在此刻竟然脆弱無助得像一個孩子。
盛譽握緊了拳頭,那心痛的感覺漫天漫地地朝他席卷而來。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後悔藥該多好?
他一定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守著她。
此時,金峪華府,燈火通明。
夜色漸深。
老佛爺身在別墅四樓專設的佛堂,她誠心跪在拜墊上,腰杆挺得很直,手裡的佛珠一顆顆撥弄著,閉上眼睛默念著什麼。
從今天起,金峪華府一日三餐全改成了素,已經禁肉了。
而且老人家還特意捐助了四所希望小學,今天一天內完成了捐贈儀式。
她希望自己多做一些好事多積些德,然後換取小穎和她腹中寶寶的平安。
樓下客廳裡,雙清黯然失神。
盛家這幾天真是經曆了悲與喜,每一個人都搞得跟神經質似的,尤其是老夫人,為了這事操碎了心。
八十高齡,真不容易,勸都勸不住地要念一晚的經。
此時秋香庵山頂的木塔裡。
穿著袈裟禿頂白須的張太師在稱草藥,每一樣藥量都拿捏得很好。
手機突然響起,他沒有停下手中動作,“冰瑤,看看誰打來的?”
“好。”杜冰瑤在掃地,她放下掃帚走到台子前拿過手機看了眼屏幕,“師傅,是個陌生號碼。”
這麼晚了會是誰?
張太師從容停下手裡的活,徒弟將手機遞到他手中,他滑過接聽鍵,“喂。”
“張太師嗎?”盛譽聲音低沉,透著股疲憊。
這令老人眸色大睜,豁然看向麵前的女人,“盛總嗎?”因為他的聲音很有特色。
“嗯,是我。”盛譽問他,“什麼時候有空?我要見你。”
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