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客廳裡,老婦人親自沏了茶水,蔡柳坐在沙發她緩緩環視四周布置,標準的美式風格,簡單舒適。
老婦人很快端來了瓜子與茶水。
“謝謝。”蔡柳用英文對她說:“您彆忙活了,我坐一會兒就走。”
“柳兒,你和令輝什麼時候失去聯係的?回嘉城以後你們結婚嗎?”老人拄著拐杖在對麵的沙發裡坐下來,她表示好奇地問道,“方便和舅媽說說嗎?”
蔡柳垂了垂眸,用英文回答她,“舅媽,我們沒有結婚,畢業以後我奉父母之命嫁給了彆人,最後一次跟他見麵是在結婚前兩天,當時我們……跟對方說了聲保重,我們是和平分手的,我們……正式地分道揚鑣了,就在那一天。”
真是令人唏噓,老婦人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惋惜,“他爸爸是嘉城人,媽媽是美國人,當時兩人在一起也是經曆了不少波折,異地,以及家長們的反對,但是最終還是成了,我以為他和你也可以,你怎麼還奉父母之命啊?這可是婚姻啊,婚姻得由自己做主。”
“……”蔡柳心情沉重,可是年少時她力量微薄,剛出校園又怎麼能與長輩們抗衡?硬碰硬不止她會受傷,也會牽扯到令輝的。
老婦人知道她這些年心裡一定很苦,也是一個重情義的孩子,不然今天也不會找到這兒來。
過了一會兒,蔡柳問道,“舅媽,你知道他的下落嗎?”
老婦人搖頭,如實告訴她,“自從他外婆過世以後,他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們也沒有聯係,尤其是他媽媽病逝以後啊,我們和他本來就沒有聯係的,若不是外婆過世,他也不會回這兒一趟。”
“一點點聯係也沒有?”
“沒有。”
蔡柳有個疑惑,“那他過世的時候,您是怎麼聯係上他的呢?”
“那個手機號你不也有嗎?”老婦人看向她,她說,“沒多久就空號了啊,後來就成了彆人的號碼,我打過去不是他接的,就這樣斷了聯係。”
對啊……那個時候她和時令輝還在一起交往,他用的號她也知道。
隻是在她結婚以後,他就再也沒用那個號了,那個號有著特殊的意義,尾數是她和他的生日,當時挑號碼的時候兩人一起跑了好幾家移動營業廳,想到這段往事,她的淚水不禁染滿眼眶,近在昨天卻又很遙遠。
“柳兒,你跑到這兒來找令輝,你老公呢?”老婦人突然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我離婚了。”
老人微怔,過了一會兒才用英文問她,“那你們有孩子嗎?”
“有一個女兒。”蔡柳如實回答,她捧著茶杯喝了口茶,“舅媽,也就是說您對令輝的消息,一點也不清楚對嗎?”
老婦人點頭,一口英文說得很溜,“可以這麼講,我隻知道他在嘉城,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五年前他阿姨看見過他一次。”
“嘉城??”蔡柳胸口驟然一縮,他不是說他要離開這座傷心的城市嗎?
“是的,而且他好像……也成家了,有兩個女兒,日子過得安穩。”
“……”蔡柳捧著茶杯僵住了,已然說不出此時是什麼心情了。
他成家了,還有兩個女兒……對啊,自己可以結婚,他為什麼不可以呢?她早就應該想到這種可能的,他也會成家,也會有給自己暖被窩的人,也會有疼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