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點,她今天沒有加班,拎包離開,衛小遊將電腦一蓋也迅速跟上去。
樓下大廳裡,兩人並肩走出了旋轉玻璃門。
“巧克力為什麼沒吃啊?”衛小遊邊走邊轉眸問她。
身後不遠處的同事們都在小聲猜疑,這兩人是不是走到了一起?
他們是不是在交往?
那個叫汪冠的男記者隻能黯然傷神,去跟女人緣極好的衛小遊爭搶,那是明顯的自不量力。
“喂,問你話呢!”
“不想吃。”葉菲菲冷冷地回答,沒有停下腳步,“什麼也不想吃。”
“茶飯不思啊?”衛小遊吃驚,緊隨她身旁歎息一聲,“若不是跟你目睹了那一幕,我可看不出你是受過情傷的人。”葉菲菲給大家的感覺是滿滿的衝勁,對生活對工作極為熱情。
葉菲菲目光斜斜地瞟了他一眼,沒有停下腳步,“一個大男人可不可以別這麼八卦?”
“這不是八卦,我這是關心你!”他慎重地強調,“其實在感情裡吧,沒有男人吃虧或是女人吃虧一說,吃虧的永遠都是用情最深的那一個。”
她沒有說什麼,可是卻為他剛才的話失了神,似乎挺有道理的。
兩人走出公司大門,蔚藍的天空下,衛小遊邊走邊開導她,“生命其實本來就是一件悲傷而嚴肅的事情,我們來到同一個世界,彼此相逢彼此問候,並結伴同遊了一段短暫的時間,然後教會對方一些道理,就消失了,而且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他的這些話說到了葉菲菲的心坎裡,她有些恍神。
一度以為自己放下了,釋懷了,可是看到他帶著那個女人從民政局裡出來,看到那女人挽著他的臂彎,她的心還是會像針紮一樣疼痛,仿佛那結痂的傷口又撕開了。
“葉菲菲,千萬不要以為你想著的人同樣在想著你,也不要以為你放不下的人也同樣放不下你。”衛小遊無奈地說道,“你這樣難受的隻是你自己,說不定人家這會兒已經度蜜月去了呢,什麼馬爾代夫啊,什麼巴厘島啊,上天入海的快樂得不得了。”
“你真是夠了。”葉菲菲懟他,滿不在乎地說,“我愁的隻是工作的事兒,別以為你真的猜透我了!”
“是麼?愁工作能愁成這樣?”衛小遊著實愣了幾秒,他笑了,“我聽說啊,這個世界上80%的煩心事兒都是可以通過睡一覺就解決的,希望明天可以看到一個好心情的你。”
葉菲菲停步看向他,他卻朝她揮揮手並迅速跑開了。
望著那背影,其實她還挺感動的。
回到家的葉菲菲,晚餐過後並沒有很早就睡,她坐在桌前敷了個麵膜,手機裡播放著一首曾經與李新亮經常聽的歌,越聽越覺傷感——
誰能笑容明亮一如往昔,從竹馬青梅之誼,到並肩不離不棄,再多風雨何所畏懼,願此間,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無雙翼卻心有一點靈犀,願世間春秋與天地,眼中唯有一個你……
喉嚨動了動,仰頭坐在躺椅裡的她淚水往心裡咽。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