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紫蔚明白地點頭,然後朝他恭敬行禮。
男人笑容樸實溫和,“楚楚姑娘,那我先走了?我還得給學校的食堂送菜呢!”
她再次點頭,禮貌地目送他離開。
直到那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沐紫蔚唇角笑意一點點淡去,柔情似水的眸子裡泛起冷冷的光,她賞了賞一望無際的桃花林,轉身拎著麻袋進了廚房。
這袋子裡全是新鮮的菜,有瓜果蔬菜也有魚與肉,她將它們統統倒出來,免得悶壞掉。
然後她又來到了廳裡,四下尋找著終於找出一支大頭筆,又找來幾張A4紙,她想在木門上貼個指示牌,類似於本店停止營業,店址已遷往市中心之類的。
這樣子一傳十,十傳百,就不會有顧客來這兒吃飯了。
她提筆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不能用自己慣用的字體,免得被有心人發現是她沐紫蔚寫的。
於是她儘量一筆一畫寫得十分正楷。
寫好以後她用雙麵膠將這幾張紙貼在了木門上,自己看了一下覺得很滿意。
然後她又再次來到了後院,裡裡外外每一個角度都檢查了一遍,除了一些泥土翻動的痕跡還有點小清晰,如果不往深處想,肯定也猜不出原因的。
而且她在這兒住了有一段日子,這兒的人際關係特彆簡單她是知道的。
沒有誰來過這後院,這兒也沒有鄰居,來的人全是顧客,隻會在餐廳裡用餐。
現在店子關門了,即日起停止營業,也就不會有人來了,再過一段時間泥土經過風吹日曬,經過大雨的洗禮,又能重新融為一體,她覺得自己做的萬無一失。
在後院站了一會兒,沐紫蔚目光落在那口大水缸下,她沒有去回憶這段日子以來夫妻倆給她的幫助,隻是麵無表情地朝著那個方向三鞠躬,然後轉身離開。
她覺得這是命運的安排,並沒有感覺後悔或是悲傷,她隻是覺得夫妻倆命不好。
對,她打算離開這兒去嘉城。
此時最多早上六點的樣子,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小村裡格外寧靜,她關上了木門朝江邊走去。
桃樹枝上還沾著雨水,雨剛停不久,一朵朵粉嫩的桃花晶瑩剔透,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正在開放,景色美極了。
沐紫蔚走得很小心,如果不經意間碰到樹權的話,枝椏上的雨水便會彈下來,將打濕她的衣裳。
她覺得自己現在麵臨一個問題,那就是船怎麼劃?
她知道男主人有一艘私人船,類似於竹伐的那種,上麵有個避雨的船艙,沒有絲毫動力,全靠雙手掌舵。
她今天必須把船劃走,不然自己剛才編織的那個謊言不會成立,因為這是夫妻倆離開這座小島唯一的交通工具。
連殺人都能搞定,搞定一艘船應該沒問題吧?她是這樣給自己打氣的。
大約五分鐘的步行距離,沐紫蔚終於來到了江邊,那艘船近在眼前,它靜靜地停泊在那兒。
她抬腳往草坪裡試踩,伸手去解那根船繩,費了不小的力氣好不容易將它解開,她握著繩子將船往這邊拖了拖,正準備踏上船呢。
無意間抬眸,她驚地胸口一縮!看到不遠處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四仰八叉地浮在江麵,正朝這邊飄來……
她擰緊了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