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菲菲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與沈奕霞的事情她大概是弄明白了,但是沈父剛才說的事情她肯定沒有聽懂……沈氏出問題了嗎?而且這件事情與身邊這個男人有關?
做為一名曾經的記者現在的總編,她嗅覺還是很靈敏的。
下波路已經走在身後了,迎著風兩人沿台階而上,來到了亭子三樓,這裡視野極廣,給人感覺更好。
他站在欄杆邊擰開了瓶蓋,仰頭往喉嚨灌了一口紅酒,看向身邊女孩的時候他唇角輕揚,“菲菲,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儘管問!我都會回答你的!”然後他又喝了口酒。
凝視著男人的側顏,她發現他眼眸裡充滿了光亮,與他去看沈奕霞時是完全不同的狀態。
葉菲菲就這麼看著他,兩人對視幾秒後,她也唇角輕揚,然後收了收目光。
轉身雙手擱在欄杆上,眺望著遠方的湖麵,輕聲詢問,“那段日子一定很難熬吧?”
他微怔,認真地看了看她,沒想到她居然問的第一個問題是這個。
葉菲菲等待著他的回答,愛人離開,失去了婚姻,財產被算計,也可以說是一夜之間落魄了,而且還身患絕症,即使是誤診,但之前並不知道是誤診啊,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秦承禹收回目光,他說,“慶幸的是我已經熬過來了,涅磐重生。”
葉菲菲擰開了瓶蓋,她將手中酒瓶輕輕觸碰他的瓶子,“恭喜你。”
他轉眸看她,兩人視線再次彙聚在一起,她仰頭喝了口酒,他也喝了一口。
“那段時間我思考了很多事情,我總是在想,人活著的意義在哪裡。”他望向遠處的平靜湖麵,心也一樣平靜,“但是後來我發現有些事情根本就想不通,還不如不去想。”
她若有所思。
他唇角輕揚,問她,“你覺得呢?”
其實不去想事情肯定會少很多煩惱,“嗯。”她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毫無保留地告訴她,“所以我當時決定去旅行,去多看看這個美好的世界,希望以這樣的方式去度過生命中的最後時光,而不是在醫院裡做各種無用的治療,先後去了幾座城市,感受到了不同的風光,眼界不一樣了,也可能是看開了,所以當我去到希臘的時候,整個心情豁然開朗。”至今都能想起那段特殊的美好時光。
葉菲菲真替他高興,終於走出那段困境了。
男人語氣淡淡地開口,“其實人生並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總有一天當你回過頭來去看那些曾經經曆過的人與事,當時再大的事在現在看來好像也不過如此了。”
葉菲菲有認真聆聽,她覺得很有道理,表示認同地點頭,“對,過了就好了,就當是一種曆練。”
“嗯,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秦承禹輕歎一口氣,特彆有感慨地說,“你甚至會覺得是自己小題大作了,太幼稚了,其實真沒什麼過不去的,隻要我們還活著。”
迎麵而來的江風吹亂她的發……聽他說道,“根本沒有什麼人是離不了的,老天爺給你這麼安排著,那就一定有他這麼安排的道理,欣然接受就好。”
葉菲菲的心情忽然變得有點凝重,她想了想,開口說道,“可是你也不得不承認,正因為發生過這些事兒,才讓你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秦承禹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他挑了挑眉,“什麼樣子?”他很想知道自己在她心裡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