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的穆亦君有點動容,他忍不住蹲下來,伸手撫了撫它身上軟軟的皮毛,蝴蝶犬回頭看了他一眼,衝他搖了搖尾巴,然後哀涼的目光又一次看向那墓碑,小嘴在墓碑上蹭了蹭。
這隻蝴蝶犬叫樂樂,是媽媽生前的貼身寵物。
媽媽走後,它難過得流下了眼淚,有很多天沒有吃東西,是管家找獸醫給它打營養針才得己生命的維持。
穆亦君輕撫著這隻感性的小狗,俊眉輕皺,內心凝重。
陣陣夜風拂麵而來……穆亦君單膝跪蹲在墓碑前,四周寂靜得針落可聞。
夜色那麼淒涼,天上一顆顆藍幽幽的小星星神秘地眨著眼睛,離他那麼遙遠,仿佛已經離開的媽媽。
溫叔披著風衣朝這邊邁開步伐,他也是剛醒來,發現走廊裡亮起了燈,於是就下了樓,結果發現客廳裡也亮起了燈,然後他出來了……
沒想到少爺在後院。
聽到腳步聲,蹲在地上的穆亦君轉了眸,路燈暖黃的光線裡,他與溫叔視線彙聚在一起。
“穆總。”溫叔將身上風衣取下披到他身上,因為他穿著單薄的睡袍。
穆亦君站起身,又將風衣重新披到他身上,“你自己穿著,我不冷。”畢竟溫叔年紀大。
世界如此寂靜,兩人視線彙聚在一起。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穆亦君覺得抱歉,第一次留他在這裡過夜,居然沒讓他睡好。
“您千萬彆說這話。”溫叔聲音溫和,早已沒了睡意,“外邊起風了,回房吧?”
“嗯。”他轉身從墓碑前抱起了樂樂,“走吧。”
就這樣,穆亦君隨溫叔邁開了步伐,院子很大,沒有鮮花,有的隻是鬱鬱蔥蔥的綠植,之前媽媽聞到花粉就會過敏,所以園林裡從來沒有鮮花,顯得有些冷沉。
樂樂渾身軟軟的,靠在穆亦君懷裡很乖巧。
兩人步伐並不快,大有一種散步的感覺,過了一會兒,穆亦君說,“溫叔,從現在起您住我這兒吧。”他想找一絲安全感,畢竟除了媽媽以外,溫叔是最熟悉的人。
“方便嗎?”溫叔轉眸凝視著他的側顏。
“隻要你方便,我就絕對方便。”這是他的回答。
溫叔沒有思考,直接給出了回答,“好。”
“明天把家裡傭人全辭退。”他不希望看到很多人。
溫叔沒有回答,一切尊重他。
快到客廳的時候,溫叔輕聲開口,“穆總,您不要把自己封閉起來,要試著走出來。”他眉頭微皺,這段時間穆總就像變了一個人。
穆亦君薄唇輕抿,他想了想,問道,“你能體會到思念一個……再也見不到的人是什麼滋味嗎?”
沒有經曆過,又怎麼知道?
穆亦君心裡蔓延著苦澀,“你會希望自己沉浸在夢境裡,一旦醒來,就會覺得整個心臟被掏空了,這種感覺生不如死。”
“……”溫叔很同情他,可是卻又幫不到他,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要從這種悲傷的情緒走出來,不僅僅需要時間,還需要另一個情感的寄托。
這讓溫叔不知不覺想到了唐糖,穆總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狀態還是挺輕鬆愉快的。
可是她休了12天年假,好漫長啊……
“穆總,我們每個人都會有一段異常難熬的時光,如果能挺過來,那麼以後的人生就會豁然開朗,就算挺不過來,時間也會教會你怎麼與它們握手言和,所以穆總,總有一天您會走出來的。”溫叔眼底有一絲獨有的柔情,“不管是誰,都會經曆生離死彆之痛,這就是人生。”
兩人進了客廳,穆亦君唇角輕揚,“好的,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