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穆亦君淡淡地反問,“根據時間地點判斷不出來嗎?還好意思說曾經跟過穆總呢。”
咦,他這話……怎麼帶刺呢?
說錯話了不行啊?不是圓回來了嗎?
溫叔嘿嘿一笑,極致地發揮了厚黑學理論,“那個……應該是昨天下午吧?”
穆亦君沒有吭聲,他在埋頭吃混沌,手裡端著精致的骨瓷碗,每一個細節都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
唐糖回答了溫叔,“是呀,車子壞了以後就開始下大雨了,一直下了一整夜,還好車裡有暖氣,不然肯定凍死了。”
“昨晚城裡也下大雨了。”溫叔說。
然後大家簡單聊了聊,唐糖吃完了混沌,穆亦君很細心地從她手裡接過了空碗。
她愣愣地望了望他,然後收回目光。
溫叔回眸看了看他們,“準備出發了。”
“嗯。”
越野車在泥濘中發動了,朝著城區開去。
一路顛簸著,車速並不快,溫叔唇角輕揚,他雙手握著方向盤,認真地開著車,開始腦補昨晚的畫麵。
昨晚穆總和唐小姐應該過得……很甜蜜吧?
孤男寡女荒郊野嶺的,怎麼可能隻是聊聊天這麼簡單?
穆總喜歡唐小姐,他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穆亦君單手輕撫下巴,轉眸凝視著窗外荒涼的風景。
他想起了她從夢境中醒來淚流滿麵的樣子,想起了她帶著一種惶恐輕喚的那聲‘厲哥’,這讓穆亦君內心感到無比難受。
是不是每個人的生命裡都有這麼一個人,能讓你唇角上揚,再掉下眼淚?
他俊眉輕蹙,麵色變得有些凝重。
唐糖坐在他身邊,她雙手捏在一起,放在自己大腿上,時不時轉眸去看他,他俊美無暇的側臉掛著一絲憂鬱。
她想起了那個吻,胸口縮緊,有一絲絲不安。
他是什麼意思?他喜歡她?
唐糖擰眉閉上了眼睛。
車子朝著城區開去,一路上穆亦君始終看向窗外的景色,由蕭條變得繁榮,他始終沒有開口。
唐糖也保持著沉默。
溫叔時不時透過後視鏡去觀察他們,二位這是怎麼了?這都是什麼表情啊?
離穆家園林還有二十分鐘的車程,他在車裡播放一首歌。
男生低磁的歌聲如此動聽,歌詞也是句句深入人心——
“總想找個恰當的方式表明,我們的關係無關於愛情,兩顆心放在熱鬨的人群,意外的相遇像夜空的流星……”
“存了好多話想說給你聽,就怕你難過最怕你傷心,也許孤單是最美的夢境,酒醉七分後我們要清醒……”
“彆對我動情,彆許下約定,我怕幸福隻是天邊飄的雲……”
這首歌在車廂裡響起的時候,穆亦君的眉頭鎖得更緊了,想起那個衝動的吻,他有些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她會怎麼想?
會不會把她嚇跑?
車子停在穆家園林彆墅前的時候,歌聲戛然而止。
下車後,唐糖迅速地上了樓,她走進臥室反鎖了門,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慌亂的狀態。
樓梯口,穆亦君怔怔地望著她背影消失的方向,耳邊還仿佛縈繞著那急促的關門聲。
他眸子裡劃過一抹黯然,抬步朝自己臥室走去。
進了房間,他第一時間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站定在床前的時候,目光久久落在那個漂亮的她親手編織的捕夢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