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君不由得喉嚨一緊,就這麼震驚地望著她,深邃的目光不帶悲喜。
櫻子淚流滿麵,她看上去很冷靜,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傻?”
“……”男人無言以對,或許還沉浸在震驚之中。
女孩喉嚨哽咽,難過地說,“我應該在婚禮上就把他給殺了,製造出一場轟動全國的新聞,然後你就不會怨恨我了,也就不會誤會我了。”
“櫻子……”穆亦君一點點回神。
“亦君,你聽我把話說完。”女孩努力保持冷靜,儘管臉上全是淚花,唇角揚起熟悉的弧度,“我並不知道我媽媽找過你,而你也一定不知道我媽在找你的時候,我在哪裡。”
男人蹙眉望著她,胸口一點點縮緊。
看到曾經心愛的女人在他麵前淚流滿麵,他居然有種無力感。
“我被她囚禁起來了,被迫為婚紗量身,他們拿走了我的手機,我當時為了抗拒都絕食了,你一定體會不到我當時有多絕望,我每晚都會夢見你,可是每天醒來……”她實在不願意回想那段過往。
冷風吹來,吹亂她的長發,衣著單薄的女孩瑟瑟發抖,吹落了她眼裡的淚。
眉心緊擰的穆亦君上前幾步,摟過女孩肩膀拉開副駕駛車門,“先上車。”
櫻子被推著坐入了車裡,他替她關上車門,然後迅速繞過車身坐回駕駛室。
櫻子的淚水決堤了,她小聲抽泣著,再次感受到了來自他的溫暖。
邁巴赫車裡燈光暖黃,車窗是關上的,沒有冷風灌窗而入,穆亦君將紙巾盒遞給她,就像對待朋友那樣,貼心、細膩。
櫻子知道已是物是人非,她努力克製著情緒,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生怕多看一眼就會沉淪,好像他還屬於她似的。
紙巾盒就在眼前,他好看的手指還在眼前,她看到了他與眾不同的食指,上麵紋著一條好看的弧形。
他紋紋身了?這代表著什麼?
櫻子伸手抽出一張紙巾,她垂眸擦了擦眼淚,不希望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一幕。
車裡很安靜……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與呼吸。
他沒有為她擦眼淚,這個小小的細節提醒著女孩,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過了一會兒,櫻子靠入椅背,她目視前方,輕聲說,“媽媽說我跟了你不會幸福,她希望我可以嫁得好一點,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命運,我能理解她的想法,可是我想嫁給愛情,我想嫁給你。”
“……”放了紙巾盒,男人眉頭鎖緊著。
“哪怕苦一點又何妨?能夠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櫻子內心撕裂般疼痛著,“在結婚前夕我跟媽媽大吵了一架,我要出去找你,她用剪刀自殺來威脅我,流了很多血,我當時就嚇壞了。”那種無助與絕望至今還曆曆在目。
聽了這段過往,穆亦君心裡很不是滋味。
說著說著,女孩流著淚唇角輕揚,“我不得不屈服,第二天乖乖嫁了,但是真是心如死灰。”
坐在駕駛室裡的男人靠入椅背,眉心緊蹙,閉上了眼睛。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就這麼錯過了。
“可是……在結婚當晚,我實在過不去心裡這關,我忍受不了除你之外的任何男人碰我,所以在抗拒中將他誤殺了。”櫻子感到恐懼,“我用水果刀割斷了他的動脈,但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希望他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