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當場拿出手機,撥下了秦朗的號碼。
西雅圖,一家世界前十強的企業裡,秦朗在偌大通透的會議室裡,正和一些高管商量項目,正聽取大家的寶貴意見。
手機忽然響起,他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顯,用英文對大家說,“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然後來到了窗前,滑過接聽鍵。
“唐阿姨。”他聲音溫和如風,唇角掛著笑意。
“秦朗,亦朗知道了,他知道妙思還活著了。”
男人心一沉,唇角笑意消失。
唐糖把具體情況告訴給他,“他剛知道,今天是他奶奶生日,我們去祝壽,妙思給我打電話不小心被亦朗聽到了。”
秦朗聲音依然溫和,“我知道了,唐阿姨。”
“你要小心一點,我們現在都擔心你。”唐糖說,“他似乎很介意。”
“好。”
“秦朗,你在忙嗎?”
他握著通話中的手機,轉眸看了一眼,小聲說道,“我們在開討論會。”
“那你先忙。”唐糖輕聲問,“是你去接妙思嗎?”
“對,我已經聯係她了,呆會兒的飛機,直飛荷蘭。”
“好。”
在掛電話之前,秦朗問,“妙思自己知道嗎?”他是指盛亦朗知情的事。
“還不知道。”
“先別告訴她。”
“……”唐糖沒有回答,自己的女兒,還是應該告訴她吧?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阿姨,我先忙。”秦朗聲音乾淨如風。
“好的。”
通話結束了,秦朗聽著手機那端傳來的嘟嘟忙音,眉心輕蹙,望向窗外的眸子裡劃過了一抹冷冽。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想想現在的局勢,他唇角又輕輕一勾。
收起手機,朝著大家走去,會議繼續。
唐糖沒有馬上打電話通知女兒,打算等她回來以後再說,說完以後再安慰她一下,以女兒的性格,如果知道盛亦朗還有這麼大的反應,她心裡也一定非常不好過。
嘉城,華燈初上。
領禦,壽星雙清一直用視線在眾多賓客之間尋找寶貝孫子的身影。
奇怪了,亦朗不見了,以晴也不見了。
此時,維多利亞酒店裡。
某總統套房,盛亦朗一個人平躺在沙發裡,雙手十指緊扣枕在腦後,他望著天花板,俊逸的臉龐沒有多餘的表情,他的眼睛仿佛是沒有眨動的,眼角有淚水蜿蜒而下。
七年以前的往事,就像電影一樣一幕幕在腦海裡放映著。
他隻覺呼吸漸緊,越來越有點透不過氣的感覺,最後他閉上了眼睛,隻覺連呼吸都是痛的。
此時,亦朗的私人別墅院子裡。
瑪莎拉蒂靜靜地停在月光下,這是盛以晴開回來的,此時她進了客廳,七年前她就錄入了指紋,這七年裡,她和哥哥走得特別近,因為她覺得哥哥需要溫暖。
在別墅裡等了他半個小時,他手機關機了。
這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以晴坐在沙發裡,她目光落在窗外院子裡,多麼期待哥哥能夠回來,或許……有個人說說話,心裡就會舒服多了吧?
這一晚,以晴沒有等到哥哥。
她擔心不已……
荷蘭。
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空闊的白鴿廣場,穿著紫色連衣裙的穆妙思從在白色長椅裡,她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小學六年級的小女生,長高了,身材也玲瓏有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