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他剛才的話,她笑得深了幾分。
霍司擎怎麼可能是不懂情愛的木頭,隻是要在特定的人麵前而已。
包廂裡很快再度熱鬨了起來,頭頂旋轉的五彩燈光閃爍不定,看久了讓人想睡覺。
雲安安乖巧地坐在一邊喝著純榨果汁,耳邊時不時傳來霍司擎和莫時寒的聲音,因為音響的緣故聽得不大清楚。
“我小時候說過的話早就當個屁放掉了,誰都跟你似的專情得小時候承諾的話,現在還帶履行的。”莫時寒對此無感極了。
“怎麼,被一群女人鬨上家裡你還很自豪?”
霍司擎喝了酒,嗓音有種沙質的冷感,低沉磁性,有種說不出的性感味道在裡麵。
這句話莫時寒反駁不了,搖了搖酒杯道:“所以我才說你不懂情愛,因為一個承諾想要娶的人怎麼談得上愛這個字。”
說穿了,不就是理智勝於感情,而這個人恰好又對他有救命之恩。
其恩難負而已。
夜深,酒局提前散了。
霍司擎將已經睡著的雲安安放進副駕駛座。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半晌,隨即發動車子離開了金碧地下車庫。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水榭閣樓下。
路燈的光透過枝葉斑斑駁駁地灑落在線型流暢的車身上,晚風拂進車窗裡,涼爽宜人。
不知過了多久,雲安安才睜開了眸子,因為困倦眸底還漾著水波,桃腮微鼓,看起來像隻慵懶的小貓。
好大一會兒,她才醒過神來,發覺自己竟然在車裡,還是霍司擎的車裡。
“我……睡了多久?”雲安安眨巴了下眸子,下意識坐直了身子,看著霍司擎被煙霧繚繞幾分模糊的俊顏問道。
他的指尖夾了根香煙,淺色薄唇輕啟間吞雲吐霧,沾染得那張清冷禁欲的臉龐有幾分雅痞的味道。
霍司擎側過頭看著雲安安,半眯的眸子有些漫不經心,答非所問地開口:“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考慮什麼?
雲安安愣了幾秒,觸及他溫淡的視線,忽然就想起了前天發生的事情。
她的臉色刷地一白,眸中的困倦也煙消雲散了。
“即便這是你的孩子……”
“是我的孩子,又如何?”霍司擎嗓音淡漠,掐滅了指尖的煙,口吻涼薄:“突然多出的孩子於我而言除了弱點,無法成為其他。”
“雲安安,你非要我將這件事明確地拆開給你解釋,你才能明白麼?”
昨晚她的產檢報告便送到了他的手裡。
她懷孕的時間的確與他們那一晚對上,那是他的孩子。
可,那又如何。
在他這個位置的人,容不得半點弱點,否則都有可能成為被對手利用的致命傷口。
遑論這並非他和所愛之人的孩子,便更是沒幾分期待。
不覺間,莫時寒那幾句再度毫無道理的話晃過腦海,讓霍司擎喉間微癢,抽出一根煙來,卻遲遲沒有點燃。
雲安安纖指攥緊了包包的鏈條,俏臉煞白如紙,儘管她早就做好了這個孩子不會被他接受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