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就上樓休息,強撐什麼?”霍司擎不虞地睨著她,旋即不由分說地把她從沙發上抱起,往樓上走去。
“用不著你管,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
一進房間,霍司擎就把她放在了床上,而後從衣帽間取出了一床比較厚重的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在了她身上。
“不用我管?”霍司擎用掌心探了探雲安安額頭的溫度,感覺到掌下滾燙的觸感,眸光都冷了,“雲安安,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
“怎麼,你想殺了我?”雲安安明眸譏誚地看著他,忍下了喉嚨想咳嗽的衝動,狠狠地道:“四年前我沒能死在你手裡,你很可惜是不是?”
“有本事你今天就殺了我,否則我讓你你不爽的時候,隻會更多!”
聞言,霍司擎俊顏徹底寒了下來,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臉頰,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一般。
“該死,我什麼時候想過要殺了你?”
到底是誰給了這個女人錯誤的思路,才會讓她以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她死?
她這句話背後又是什麼意思?
雲安安毫無畏懼地直視著霍司擎深濃的狹眸,啞著聲音反駁他:“你自己心裡清楚,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算賬,你給我出去!”
霍司擎眉峰擰得更緊,看著她抵觸又厭惡的神情,心口驀地一疼。
“你知道了什麼?”
“我該知道什麼?”雲安安眼底隱隱透紅,因為生病紅得有些不正常的唇卻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又或者,你不想讓我知道什麼?”
他以為四年前他和主治醫生的對話真的神不知鬼不曉麼?
他以為她還會那麼蠢傻傻的隻會等著他把刀遞到她的脖子上,都不知道反抗麼?!
“咳,咳咳咳——”心底壓抑得太久的情緒猝不及防的翻滾而出,惹得雲安安難受得咳嗽了好幾聲,肺部隱隱作疼。
可最疼的,似乎卻不是這個部位。
一見雲安安咳嗽咳得厲害,霍司擎眼底的疑色霎時褪去,伸手想替她順氣,卻又擔心會引得她更加反感,隻好把手收回。
沉默片刻,他轉身離開了房間裡。
看他終於走了,雲安安壓下心底的怨怒和窒悶感,咳了好一會兒,然後抱著被子轉過身去,閉上了雙眸。
砰砰砰——
房門被人拍敲震天響,讓裡麵正在睡覺的家庭醫生立刻被驚醒了,忙不迭跑過去開門。
“霍先生,這麼晚了您還有什麼事嗎?”
“下午吊的點滴不管用,她現在咳得很厲害,體溫也很高。”霍司擎眉宇緊皺,沉聲道。
家庭醫生一聽,把眼鏡戴上之後,提著醫藥箱出來,“這不應該啊,小姐自己就是醫生,她給老爺子喝的那劑藥比我給老爺子吃了三天的藥都還管用。”
正因為她自己是醫生,隻怕她自己根本就沒有把這種小病放在心上。
別看她給病人紮針多乾脆利落,輪到她自己,怕疼不說,嬌氣得厲害,又怎麼會因為這種小病就自己紮自己。
霍司擎眸底浮起一抹無奈,等家庭醫生進了房間裡後,靠在二樓的圍欄邊,點燃了一根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