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憑沒據去找時董說起這件事,隻怕時董不會相信。
等陳越走後,時佳人臉上的溫柔都冷卻了下來,目光像是刀子般尖銳。
嗬,雲安安那張臉,果然留不得。
……
帝都。
雲安安有些正襟危坐地在車後座上,明眸時不時掃向右前方正在開車的,看起來格外煞人的男人身上。
她記得這個人,四年前她被霍司擎懲罰關進禁室時,就是這個人把她帶過去的。
這個人身上就像是縈繞著濃鬱的血腥氣一樣,刀鑿的臉龐十分鋒利,目光平靜,卻像是未出鞘的刀,看似無害而已。
她接觸過很多病人,對血的味道很是敏感。
而這個人,就仿佛從屍體堆裡爬出來似的,凶狠戾氣得讓人連多看一眼都害怕會做噩夢。
如果不是她再三向喬牧確定過來接機的就是這個人,她隻怕要以為這個人是來殺她的。
突然,前麵開車的男人察覺到雲安安的視線,目光準確朝後視鏡裡的她看過來。
雲安安登時渾身輕顫了下,紅唇有些尷尬地扯出一抹笑,“有,有事嗎?”
“你不必怕我,在我為霍先生所用的期間裡,我不會對他以及他身邊的人下手。”龍梟轉回目光,冷冷道。
“為他所用的期間……是什麼意思?”
“看來霍先生並沒有告訴過你,我會留在他身邊的原因。”
雲安安默了默,不是她要故意想歪,隻是這對話怎麼聽怎麼像情敵之間的相互切磋??
想到這裡,雲安安連忙甩開這些不著邊際的想法,又問:“你留在霍司擎身邊很多年了?”
龍梟點頭,“六年為期。”
“你剛剛說不會對他和他身邊的人下手,意思是如果過了六年之期,你就會那麼做嗎?”雲安安想起他剛才那後半句話,禁不住好奇問。
“嗯。”龍梟抬頭,鷹眼直視著後視鏡裡雲安安的雙眸,“我和他,是死敵。”
死……死敵?!
不是,他剛剛說的什麼玩意??
雲安安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看著龍梟染血一樣的狠厲眼神,後脊都有些僵硬。
霍司擎的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居然把自己的死敵天天放在身邊替自己做事,他就不怕被反咬一口嗎?!
“吱——”
就在雲安安胡思亂想時,車身猛然停了下來。
“怎麼停了?”雲安安聲音有些緊張,生怕他停下來是想對自己做些什麼。
哪知龍梟從盒子裡抽出一支煙來點燃,漠然地道:“前麵有個大出血的孕婦擋住了路,過不去。”
聽到這話,雲安安眼梢一跳,連忙降下車窗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