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確切形容他此刻的心裡感受的話,那便如同……死去二十多年的人,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候的樣子,淺笑淡淡地看著你。
如夢往昔,如回昨日。
竟……相似到了這種地步。
雲霄亦驚詫地望著雲安安許久,但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很快收回了目光,以免讓她感到不適,“需要我做什麼嗎?”
原本這些事情雲安安一個人也能做好,不過這會兒她的精神有些不大好,便欣然接受了他的幫忙。
跟雲霄亦講解清楚他負責的那部分步驟後,雲安安就將碾碎的藥渣扔掉,隻留下了需要的部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哪怕剛剛已經服下了一顆解毒丸,她還是覺得胃裡一陣反胃。
一想到那些人竟然出爾反爾,要殺了她……
雲安安後脊就一陣發寒,像是渾身濕透地掉進了冰窟似的難受。
霍司擎身邊那些人……到底都是什麼人?
想著想著,雲安安的腦海裡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女人溫柔備至地給霍司擎喂藥的情景,登時有種腦仁離了核的感覺。
煩。
不想了!
正在處理藥材的雲霄亦見雲安安把藥杵狠狠一鑿,跟泄憤一般的模樣,眼底不自覺流淌過一抹暖意。
她身上這份活潑勁,倒是他姐姐沒有的。
雲安安沒想到的是,有雲霄亦的幫忙,解毒丸做出來的時間比她原先想的還要快,倒是省了不少心力。
“對了,之前忘了自我介紹。”等雲安安把解毒丸交給負責人後,雲霄亦才想到這點,朝她伸出了左手,“我叫雲霄亦,是S大病原生物學的教授。”
他居然是教授?
之前把他誤認為誌願者的雲安安心裡囧了一下,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你好,我叫雲安安,是一名中醫。”
“雲安安麼?”雲霄亦嘴角帶著笑,看著她的目光似在懷念什麼,“我們的姓氏相同,聽起來就像是……一家人。”
如果是別人說這種話,雲安安興許要翻個白眼,嘀咕一句搭訕套路過時了。
但從雲霄亦口中說出來,卻讓她有一種……確實如此的感受。
或許五百年前是一家也說不定呢?
很快,雲安安接到電話,服用中藥時間最長的一位患者,已經完全脫離了危險,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雲安安俏臉一喜,明眸中滿是真心實意的高興,“那真是太好了。”
她之前還擔心鼠疫會不會再一次變異,也就意味著藥方又要重新推翻再研究,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但人命等不起。
好在,籠罩在伊蘭德上方的死亡陰影,終於就要消失了。
如雲安安所想的一樣,避難中心的感染患者們體內的鼠疫病毒,都在第七天後完全被排出了體內,但身體受到的傷害還需要慢慢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