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公平。
如果雲安安此刻能聽到霍司擎的心聲,必定要惱得破口大罵,見鬼的公平,在這方麵他們什麼時候公平過!
她那掰斷檀木桌的力氣放在他身上就跟鬨著玩似的,別說他整個人了,連他的手都推不開!
就問哪裡公平了!
鏡子前,浴缸裡,階梯上都漸漸沾染上了羞人的痕跡。
但肆無忌憚地留下這些痕跡的男人,卻絲毫沒有要放過雲安安的意思,狹眸中霧靄沉沉,隱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
還氣在頭上卻被迫磨得哭聲不止,極其沒有氣勢的雲安安想反抗,卻連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早在訓練的時候,她所有的力氣都用儘了,就隻有嘴巴還有點攻擊力。
“霍司擎,你大爺的!”
“有本事動嘴,動手算什麼君子!”
“嗚——我要跟你離婚!”
最後一句話也被撞得支離破碎,隻剩下無助脆弱的哭腔,漸漸淹沒在了浴缸裡滿溢出的水聲裡。
落地窗外晝夜更替,夜色深濃,房間裡的石英鐘滴滴答答地走到了十一點的位置。
浴室門打開,霍司擎抱著懷裡已經昏睡過去的雲安安走出來,徑直走到床前,連她放在了那張大床上,蓋好被子。
隻有臉蛋露在被子外麵的雲安安小臉酡紅,卷翹的睫羽輕緩地一動,便襯得眼尾那一抹紅既媚且妖,格外誘人。
霍司擎充斥著怒意的心口霎時軟了下來,冷峻的臉龐也隨之變得柔和,緩緩傾身,在她額心落下一個繾綣的吻。
孰知他剛要直起身,衣領就被從被子下伸出的小手攥住了。
“霍司擎,我要跟你離婚!”雲安安艱難地睜開眸子,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凶狠地道。
可她嗓音有氣無力,說出來的話都是軟綿綿的不像威脅,更像是……
撒嬌。
霍司擎眉梢微抬,冷眸中連一絲怒火也無,俯首便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親了下,“還想要?”
“誰想要了!”雲安安氣急,用力地攥緊了他的衣領,恨不得直接給他勒死算了。
但卻因為使不上來力氣,直接把自己給急得眼眶泛紅。
——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人過。
凝著嬌氣包臉上羞憤欲死的表情,霍司擎眸底掠過一絲無奈,嗓音沉沉地歎息了聲,“若是我答應你會好好調理身體,那麼你能承諾我什麼?”
雲安安雙眸不經意地亮了亮,然後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什麼承諾?”
“你覺得呢?”霍司擎挑了挑眉,沒有言明。
雲安安忽然間便福至心靈,“不要龍梟,我想要你來教我!”
話音落下,霍司擎薄唇緩緩勾起,睨著正在為自己的計劃成功而沾沾自喜,卻全然不知自己早就落入套中的嬌氣包,低低地笑了一聲。
獵人可並不是隻會鋪設陷阱。
“對於誠安……”霍司擎正欲再度開口,卻見雲安安已經把臉蛋藏進被子裡,一本滿足地睡著了。
他止了話音,長指在她似牛奶般柔滑的肌膚上輕碰了下,磁性的嗓音裡藏著難以察覺的寵溺,“笨。”
“敢問您這是把我媽咪給打暈過去了?”幽幽怨怨的小奶音忽然間從旁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