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睡得正沉的時候,兒童房的門被緩慢地推開。
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自門外踏入,幾步便來到了床前,低眸凝視著沒心沒肺睡的正香的雲安安,薄唇溢出聲輕嗬。
小沒良心的。
不多時,兒童房的門再次關上。
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團子躺在小床正中央,絲毫沒有發覺自家媽咪已經被劫走了。
主臥內,霍司擎正要將懷裡的人兒放在床上,她便突然翻了個身,直接從他的雙臂中摔進了柔軟的床鋪裡。
一枚漂亮的鑽戒隨之從她的上衣兜裡滾落出來。
這一摔直接就把雲安安給摔醒了,她雙手手肘撐著床麵,長發微亂地半遮著那張嬌憨的臉蛋,雙眼朦朧,一副身處狀況外的模樣。
她是誰她在哪兒??
“阿擎?”雲安安迷糊瞥見站在床邊,神情莫辨的霍司擎,頓時一個激靈,直接坐了起來。
誰知她的手恰好按到鑽戒所在的位置,凸起的感覺硌得她蹙了蹙眉,下意識地把手抬了起來。
霍司擎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自然不會忽略她突然抬起手時,露出的那枚鑽戒。
他眸光微凝,在雲安安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傾身拿起了那枚鑽戒。
隻消一眼,便足以霍司擎判斷出,這枚鑽戒的尺寸,與雲安安的無名指尺寸,是完全吻合的。
眼底轉瞬掀起了漆黑的風暴。
“江隨沉送的?”
薄涼刻骨的嗓音入耳,雲安安也清醒了過來,看著他指尖把玩著的那枚戒指,心尖劇烈地顫了顫。
要知道因為霍司擎一直都對江隨沉有莫名敵意的關係,先前江隨沉告訴她時佳人和霍延有來往的事,她都沒有對他提起過。
今晚洛爻和洛離又都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隻怕早就彙報給霍司擎了。
如果再讓他誤會這是江隨沉送給她的戒指……
她的腿就別想要了!
“不是他送的,是他錯把我當成他的心上人,硬塞給我的。”雲安安解釋道,“當時他身受重傷,已經意識不清,根本認不得人了。”
不等霍司擎開口,她又補上一句,“我本來要把戒指交給閻門的人,請他們轉交的,可他們好像很害怕江隨沉,連碰都不肯碰這枚戒指,所以我才代為保管……”
捫心自問,這樣像是屁話的話連她自己說出來心裡都虛。
如果霍司擎收了別的女人送他的戒指,她恐怕早就拿著四十米砍刀衝過去了。
可是她又不能殺到醫院把江隨沉搖醒,讓他給霍司擎解釋清楚……
然她不知道的是。
她這副模樣落在霍司擎眸中,卻逐漸地將其中的陰翳與冰霜全都消融。
她自是什麼都沒做。
隻要……一無所知便就夠了。
霍司擎薄唇略略勾起一抹弧度,襯得那張精雕細刻,線條深邃的臉龐霎時惑人到了極致,呋麗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戒指的款式不錯。”霍司擎緩聲開口,打斷了雲安安的胡思亂想,卻惹來她驚愕地回望。
他神色微變,唇畔笑意淡掩:“屆時幫我問問他,這位設計師是否還接婚戒的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