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遍了所有人,可他們都隻是無奈又嘲諷地看向她,似乎認為她是瘋了,為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男人破壞自己妹妹婚禮的瘋子……
可在她的腦海裡,霍司擎明明鮮明的存在著。
或是腹黑毒舌,或是清冷矜貴,更或者是他一本正經地對她說著一些讓人臉紅入血的騷話。
他送她的玉戒,還好好地戴在她的手腕上……
但當雲安安低頭一看,細白的一截皓腕上,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就如同他們說這個世界裡並沒有霍司擎這個人一樣,他送她的所有東西也都如此一般消失無蹤。
僅剩她心口野蠻生長,徒留而無望的執念而已——
“少夫人?少夫人?”德叔擔憂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雲安安被夢魘死死桎梏的心緒,“您的臉色很難看,是昨晚沒有睡好嗎?今晚給您換一種熏香吧?”
雲安安猛然回過神來,那雙眼眸泛著紅,許久沒有焦距。
原來是夢……
她撫著自己微涼的額頭,心底不無慶幸地想,還好隻是個夢而已。
“德叔,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舒緩了會兒心情,雲安安才放下手裡早就冷掉的牛奶,輕聲道。
德叔仍是不怎麼放心,讓傭人給她重新倒了杯牛奶過來。
“您可要愛惜好自己的身體,昨晚發生的事已經讓老爺子心裡憋著火了,您若是再出事,唉……”
昨晚發生的事?
雲安安端起喝牛奶喝了口,聽言有些詫異,“昨晚本家出事了?”
霍司擎不在的這陣子,霍爺爺一直都住在本家主持大局。
“是的。”德叔沉重地道,“霍家的秘密倉庫,被人為燒毀了五座,損失……無法計算。”
五座倉庫?!
雲安安差點被嘴裡的牛奶嗆到。
“爺爺現在怎麼樣?他的身體還好嗎?”
“您放心,老爺子一直都有喝您給開的藥,調理了這麼久,身子骨還算硬朗,沒有事的。”
“那就好……”雲安安鬆了口氣,尋思著一會兒得去看看霍爺爺才行,順口問了句:“那現在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
德叔點了點頭,目光帶著些厭惡:“是閻門。”
閻門?!
不會吧?
雲安安眸光一滯,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頭來,紅唇用力地抿了抿。
“有沒有可能是弄錯了?”
“老爺子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確實是他們做的。閻門與我們積怨已久,會做出這種事情並不出奇。”德叔說,“怪就怪在,他們怎麼會知道倉庫的位置?”
那是除了家主以外,絕不會有第二人知道的事情。
閻門這麼多年都不知道的事情,怎麼會一夜之間,突然就知道了。
聽言,雲安安細眉緊緊蹙起,雙眸閃過一抹疑慮。
她雖然並不是很清楚閻門和霍家到底為什麼會積怨這麼深。
但是她想起上次在醫院裡,江隨沉最後說的那句話,卻讓她心中的天平有些偏移。
真的是他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