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
恐懼讓克萊希爾連顏控的本能都忘了,結巴地開口問雲安安:“這、這位就是你那天跟我說的你家寶貝?”
可是媽媽,為什麼長得越是俊美的男人就越是可怕??
她想回家。
卻在刹那間,縈繞在男人周身陰沉而凜冽的冰封氣息,驀然消散了些許。
強忍困意的雲安安登時就清醒了:???住口!
克萊希爾沒敢繼續在這間危險的病房待下去,匆匆離開了。
“我說的其實是景寶,不是你,你別誤會。”琢磨著霍司擎可能不喜歡被人說成寶貝這麼肉麻的稱呼,雲安安連忙解釋。
然而在她這句話說完的瞬間,病房裡的溫度便急劇下降,跌至零點。
霍司擎狹眸微抬,噙著幾分似笑非笑地意味凝著她慌措的小臉,“霍太太的寶貝倒是不少,景寶,玄冰針,黑天鵝蛋糕,以及……”
“那天帶走你的男人,是麼?”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上明明帶著幾許笑意,卻涼薄到了骨子裡,讓人品不出一絲溫度。
雲安安細眉輕輕蹙起,被他冷淡的語氣和神態弄得心裡像是被螞蟻咬了下似的,“不是……”
景寶也就罷了,玄冰針和黑天鵝蛋糕又是什麼鬼?
她雖然有說過這兩樣東西都是她的命,沒了前者她得心疼死,沒了後者她得被饞死。
但也不能一概而論吧……
雲安安悄咪咪抬眸看了眼霍司擎冰冷淡漠的神情,想到自己確實曾經當過一段時間宮妄的“掛名王妃”,小脖子縮了縮。
當時還不覺得有什麼,可如果再回頭看……根本就和作死沒兩樣。
可她也沒預知到自己和霍司擎還會和好不是??
思及此,雲安安有些懊喪地開口解釋,然而才剛發出一個音節,便聽見霍司擎淡冷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罷了,與我無關。”
與我無關。
這四個字就如同一盆冷水般,直直地從雲安安的頭頂潑灑下來。
澆得她渾身透心涼。
也瞬時澆滅了她所有的不知所措,和好不容易提起跟他坦白的勇氣。
他不追問,她本應該感到慶幸的。
可此刻雲安安心裡卻隻剩絲絲酸楚,沒有半點高興。
霍司擎到底是因為信任她所以從來都選擇不過問,還是隻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
這個認知就像是一座巨山般朝雲安安壓了下來,讓她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微顫的卷翹睫羽慢慢垂下,將她眸底快要溢出來的失落和悵然遮住。
…
自那天以後,雲安安還是繼續待在醫院休養,直到把身體完全養好為止。
隻不過按著景寶和霍白薇盯著她喝藥的勁,以及她日漸轉好的身體情況來看,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