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雲安安卻並沒有再詢問他關於霍司擎行蹤的事情。
隻是交給了他一個文件袋,麻煩他轉交給霍司擎。
雲安安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精致的容顏恍如一朵逐漸凋零的嬌花,正一點一點地走向枯敗。
喬牧有些心驚於雲安安的狀態,接過文件袋來,不免出言勸慰:“雲小姐,霍總實在是被公務纏得無法脫身,但空閒之餘,他都會向我詢問小少爺的情況的。”
雲安安沒什麼精神地嗯了聲,略顯黯淡的瞳眸看向喬牧,“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動手術?”
喬牧頓覺嘴巴發苦,麵上倒是一派鎮定,“請您再等等,就快了。”
霍總難得出手救人,卻救了祁星火兩次性命,助他脫離追殺,重獲自由。
可誰能想到祁星火是這樣一個白眼狼?
當初就不該救這玩意。
聽見喬牧的解釋,雲安安抿緊毫無血色的唇瓣,垂下了眼簾。
如果祁星火那裡沒有任何異樣,霍司擎是不可能會拿景寶的性命開玩笑,遲遲拖著不給他動手術。
他讓她一等再等,究其原因就隻有一個。
祁星火不見了。
果然一切都在戚嵐的算計中嗬。
她不認,也得認。
“我知道了。”雲安安深吸口氣,努力逼退了眼眶裡的澀意,鄭重地對喬牧道:“請你務必要把東西交到霍司擎手上,讓他簽字。”
最後一個字落下,雲安安臉色無異,身體裡卻像是驟然被人抽空了力氣一樣,僅靠雙腿有些難以支撐。
好似突然再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也感知不到自己。
剝離了靈魂,隻剩下軀殼。
喬牧狐疑地看了眼那個文件袋,見雲安安的臉色沒有什麼不對的,便打消了疑慮。
“您放心,我一定會的。”
等喬牧走後,雲安安回到樓上把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帶下樓。
她帶走的東西並不多,隻有兩個箱子。
手機從昨晚開始就一直震動個不停,多是霍老爺子打來的,她狠著心一直沒接。
戚嵐要她從此和霍家劃清界限,不再來往,如果讓她知道她和霍老爺子通過話,隻怕會得寸進尺。
她等得起,景寶不能再等了。
約莫半小時後,霍老爺子不放心派人來8號別墅找雲安安,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而被她事先支開的暗衛更想不到,這陣子出門都會主動帶上他們的雲安安,竟然從後花園的狗洞裡跑了——
雲安安不見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霍老爺子耳中,他雖早已不管事,但手中仍有一些權利,即刻便派了人去尋找。
“少夫人好端端怎麼突然跑了?該不會是因為害怕小少爺治不好,成為她的負擔,所以……”跟在霍老爺子身邊的保鏢小聲猜測。
“安安不是那種人。”霍老爺子目光警告地看了保鏢一眼,“她把景寶看得比她生命還重,況且,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大多數人都要強。”
“那為什麼……”
霍老爺子收回嚴厲的目光,看著還處於昏迷中的景寶歎了聲氣,語氣銳利地道,“我怕隻怕,她是受了什麼不公的委屈還有威脅,被人逼著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