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還有酒嗎?”許久,雲安安悶聲問旁邊已經喝懵了的蘇酥。
蘇酥很想告訴她沒有,但嘴裡卻無意識地說:“有……有!都是從小叔叔那兒扒拉來的極品美酒,我偷偷藏了一櫃子!”
有醇烈的美酒作伴,漫長的一夜卻仿佛更難熬了。
天光乍破,第一縷曙光自地平線上冉冉升起。
雲安安收拾好昨晚她和蘇酥弄出來的殘局,將剛煮好的醒酒湯盛放進保溫瓶裡,貼上了張便條紙,然後放在了還在酣睡的蘇酥旁邊。
拉著行李箱走出玄關時,雲安安低聲說了句,“再見,酥酥。”
門輕輕關上。
…
QY研究所。
實驗病房裡猶如寒風過境,到處席卷著沁入骨髓裡的冷意,身處其中的人連呼吸聲都壓低了,生怕引起注意。
身處颶風中心的男人初醒不久,略顯清瘦的臉龐上線條愈發淩厲,冷戾更甚以往,極具脅迫。
他手裡拿著幾張薄薄的紙,修長的骨節緊得泛著青白,好似手上捏的並非是紙,而是誰的脖子——
在場眾人紛紛呼吸一窒。
站在病床一側的喬牧不停地用懷疑的眼神,去看那個斷言霍司擎要過一周才能清醒的專家。
專家麵露苦澀,同樣用眼神回他:按常理來說,過個三天七天醒才是正常的,可我怎麼想得到霍總居然隻花了一天就行了?!
這完全超過了尋常人的範疇。
喬牧心裡也苦,如果早知道雲小姐給他的文件袋裡裝著的是離婚協議書,他燒了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轉交給霍總?
協議書上的大字差點沒把他當場送走!
“霍、霍總,興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眼見男人的臉色越發冷峻陰沉,喬牧艱難地開口勸道:“小少爺突然病危,雲小姐找了您整整一天,但您當時正在接受治療,沒有您的允許,我無法告訴雲小姐真相。”
男人狹眸冷凝,將夾在離婚協議書中間的那張信紙揉成一團,準確地擲進了垃圾桶中。
“暗衛1隊在什麼地方。”他沉聲問。
喬牧心中有些不解,霍總的第一關注點竟不是小少爺?
“您昏迷當晚祁星火逃離了城郊醫院,至今沒有消息,1隊也不見了蹤影。”
聞言霍司擎神色稍霽,“通知醫院,準備手術。”
喬牧更不明白了,“可是霍總,祁星火他……”
霍司擎薄唇冷然地勾了勾,“你以為他能逃出醫院,憑的是運氣和實力?”
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時,第一醫院那邊傳來消息,一切已經準備妥當,上午十一點就會開始手術。
喬牧愕然得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心底對霍司擎的評價和畏懼更上了一層,隱隱有種望不可及的感覺。
這樣走一步算百步,智多近妖的男人……雲小姐竟舍得放手。
“霍總,我們先為您做個檢查吧?”一旁的專家見風暴漸散,這才敢出聲詢問。
“不必。”霍司擎冷聲拒道,“喬牧,備車去醫院。”
喬牧剛要應下,就見手機裡接收了一條最新消息,臉色聚變。
“霍總,雲小姐現在帝都機場,要搭八點的航班離開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