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隻怕在十裡楓時他無意令她生出的怒氣未消,便因著這件事加重了。
隻不過,這未嘗不是件好事。
霍司擎凝眸望著病床上那團小鼓包,麵龐冷峻得沒有一絲表情,眼底卻蘊著濃得化不開的蒼涼。
霍司擎離開後沒多久,把景寶送回公寓裡的蘇酥就重新折了回來,見雲安安臉色不對,當即就問:“剛剛霍司擎是不是來過?”
“你怎麼知道?”嘴裡還殘留著藥的苦澀味道,好似苦到心裡一樣,讓雲安安連強顏歡笑都裝不出來。
所幸在蘇酥麵前也不需要假裝什麼。
“剛剛回來的時候看見他的車了。”蘇酥往床旁的軟椅一坐,皺起眉:“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
要不然雲安安的臉色也不會難看成這樣。
雲安安沉默了兩秒,才在蘇酥不滿的目光下把緊攥的手心張開來,雲淡風輕地道:“他是來給我送藥的。”
“什麼藥?”蘇酥拿起那個小藥瓶看了看,卻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避孕藥。”
蘇酥氣得夠嗆,差點沒當場摔了那個玻璃藥瓶。
但看見雲安安平靜得仿佛事不關己的模樣,蘇酥硬是把嘴邊那幾千字有辱斯文的臟話咽了回去。
而且細想想,如果霍司擎真的對安安這麼狠心,又何必在公寓樓下守了她一夜又一夜?
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蘇酥想了一會兒,“妞兒,是霍司擎親口跟你說這是避孕藥,讓你吃的?”
雲安安搖頭,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結合不久前他對她做的事情,以及他對她說的那些話來看,除了避孕藥還有別的可能麼?
“那不就結了。”蘇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萬一這裡麵的並不是避孕藥,那你們之間不就誤會大了?”
聽著蘇酥的話,雲安安冷冰冰的心臟微微動搖,她抬起眸來:“蘇酥,幫我個忙。”
“安啦,我知道你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離開雲安安的病房後,蘇酥邊拿出手機來聯係在第一醫院工作的醫生朋友,一邊腳步匆匆地往電梯走去。
誰知不知是她走的太快了,還是對麵的人一時沒有看路,蘇酥一個低頭的功夫就被撞倒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小心,你沒受傷吧?”不小心把蘇酥撞倒的女人歉然地跟她道了聲歉,然後把她拉起來,輕拍掉她衣服上可能沾到的灰塵。
蘇酥摔得也不疼,加上趕著時間便沒有在這種小事上多加理會,衝著她搖了搖頭。
“我沒事,下次小心點。”說完這句,蘇酥就快步走進了電梯裡。
站在那兒的女人等到電梯門關上,嘴角揚起一絲笑來,轉身離開了這裡。
…
第三次針灸後,傅老爺子的病情改善明顯比前兩次還要明顯了,心絞痛的次數減少,且疼痛輕微,遠沒有剛開始那般難以忍受。
給傅老爺子把完脈後,雲安安便囑咐道:“按照原來的方子再喝上半月左右,疼痛基本就會消失了,不過往後還需要多加注意,禁酒禁煙,少動怒。”
站在病床邊滿臉緊張的傅家人聽到這話,頓時就鬆了口氣,“謝謝雲醫生,您的話我們一定會謹記在心的。”
老煙槍傅老爺子臉色發苦,完全沒有病快好的高興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