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擎薄唇一勾,“是啊。”
小團子:“你居然還敢承認!我要喊人了!”
霍司擎抬手邊輕而易舉地將門推開,邁著修長的雙腿往裡走去,“放心,不是來偷你這個小孩。”
聽言小團子一時迷惑地站在了原地。
家裡就隻有他一個小孩,不是來偷他的那是來偷……
下一秒,小團子頓時氣憤地抬起腦袋來。
大魔王想偷的是他媽咪!!
廚房裡。
見到霍司擎前,雲安安本來在廚房裡嘗試熬製新藥,用來取代霍司擎現在服用的舊藥。
但離開後回來一趟,雲安安自己不記得麵前在熬的藥是做什麼用的了。
她麵前的光線比較暗,從藥鍋裡上升的嫋嫋霧氣氤氳在她的臉上,虛化了她勾起的嘴角,還有那似乎不懷好意的眸光。
生生襯得她像是個正在熬製大鍋毒藥的女巫……
“黃連多加一點,蠍尾也放一點,這個也放進去,再加點蜈蚣草……”像是鬼片裡才會存在的幽幽女聲不停從廚房一角響起,“反正霍司擎不怕苦,乾脆苦死他算了!”
這話剛說完,雲安安的耳畔就有一道低沉的嗓音拂過,“你想苦死我?”
雲安安拿著長勺攪拌藥汁的手頓時僵住,猛地轉過頭,恰好與霍司擎深邃幽沉的狹眸四目相接。
彼此之間的距離近到他溫熱的呼吸都細細地拂灑在了她的臉頰上。
雲安安呼吸一滯。
……她剛剛嘀嘀咕咕的那些話,該不會全都被他聽見了吧?!
“都聽見了。”霍司擎看穿她的心思,挑了挑眉,“你膽子很大,嗯?”
“沒……”剛剛還膨脹得不得了的雲安安頓時變成了雲慫慫,還悄麼麼地退後一步,“這不是要給你喝的新藥,我怎麼會那麼沒有良心呢?”
“哦?”霍司擎似笑非笑地凝了她一眼,視線越過她落在那鍋形容不出具體顏色的藥湯上。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對他有多大的怨念,竟把藥湯給熬得比毒藥還可怕。
雲安安生怕他一會兒會說出要她嘗一口來證明這種鬼話,立刻把那鍋藥湯全給倒掉了。
瞧著她做賊心虛地忙前忙後,霍司擎眉宇間倦怠的色彩稍減,斜倚在門框邊,靜靜地注視著她。
好不容易把所有“罪證”都銷毀掉,雲安安轉頭看見霍司擎還站在那兒,那雙漆黑的狹眸一瞬不瞬地落在自己身上,猛地讓她的心尖顫栗了下。
“……已經快十一點了,你還不回去嗎?”
誰知霍司擎眉梢一挑,反問她,“你難道不跟我一起回去?”
“我們都已經離婚了,繼續住在一起怕是不合適。”
他倒是把戒指的事情忘記得夠快,先徹底劃清他們之間界限的人難道不是他嗎?
說到這個雲安安心裡還有些泛酸,徑直出了廚房,來到客廳角落裡擺放的那架豎琴前坐下。
她答應過蘇酥要在她的生日宴上,為她彈奏一首她以前沒有聽過的曲子,但練習了兩天,還是有些生疏。
霍司擎隨著她來到客廳裡,落座在正對著那架豎琴前的沙發上,長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姿態慵懶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