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安登時軟成了一灘水,哭唧唧地趴在他肩上緩著氣,忽然腦袋裡閃過一道白光。
她一下揪住霍司擎的袖口,小臉嚴肅地看著他:“你也有錯!”
霍司擎微微挑眉,“嗯?”
“你感染病毒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告訴我,和我商量應該怎麼應對,而是怎麼隱瞞我,把我從你身邊越推越遠。”
雲安安密睫輕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我知道你那麼做是為了我好,可是阿擎,你不能事事都替我做選擇,我也有我的答案。”
她的答案是什麼,也早就不言而喻了。
霍司擎眉宇深鎖,又緩緩鬆開,俊美的麵龐上浮現出些許無奈。
“算是扯平?”
雲安安哼了聲,學著他剛才威脅自己的氣勢,用小手抵著他的左肩,故作深沉道:“如果你下次再犯,就一周不要想上我的床了。”
同樣是威脅的話,從雲安安口中說出來便有種說不出的軟綿,好似輕輕一推,就能將她給推倒,肆意妄為一般。
霍司擎以拳抵唇低笑了聲,沒有拆穿她的色厲內荏,配合地頷了下首。
不管怎麼樣,兩人開誠布公地談過之後,很多東西也在不知不覺間有了轉變。
雲安安記起先前跟雲霄亦和時晏禮承諾的事情,醒來沒多久就跟他們報備了這件事。
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她隱瞞了自己墜江的事,隻說是小事故,讓他們別費心了。
可雲霄亦和時晏禮,一個是大學校園裡八麵玲瓏的教授,一個是商界如魚得水,遊刃有餘的頂級精英,聽聲辨人的本領可不小。
事關雲安安,他們更加不敢抱有僥幸,當晚就搭乘私人飛機抵達了帝都。
醫生剛過來給雲安安打完針出去,後腳病房門就“唰”地被拉開了。
兩道一溫雅一冰冷的身影同時走進病房裡,引得還在病房裡的護士親親看去,耳朵都泛起了紅。
是哪位國際男模嗎?
這氣場和身材未免也太絕了吧!
雲安安正準備喝藥呢,看見雲霄亦和時晏禮的一瞬間,頭皮都麻了一下。
完球了……
雲霄亦和時晏禮來時已經向霍司擎了解過情況,但眼下親眼見到慘兮兮捏著鼻子喝藥的雲安安,心還是揪疼了起來。
身上那些嚴重的擦傷還有衣服擋住,可雲安安額頭,脖子還有手腕上的傷,就半點都擋不住了。
這就是她說的沒事,正在家裡追劇看帥哥,好得很?
差點氣壞雲霄亦和時晏禮。
他們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疼還來不及的小公主,也是別人能欺負的?!
雲安安也自知理虧,垂著腦袋一副乖巧認錯的模樣。
但出乎意料的,他們並沒有怪責她隱瞞的事,也沒有因為她違背了之前的承諾而對她百般說教。
等回過神來,雲安安便被抱住了。
這個懷抱暖絲絲的,像是在冬天裡的第一口烤蜜薯,香甜又溫暖,一下子就驅散走了所有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