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亮,碧玉園就收到了陸澤風犯事,被關在巡局的消息。
陸青奐被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氣死,乾啥啥不行,闖禍第一名,陸家多年來穩固的好名聲,遲早要毀在這個敗家子手裡!
可氣歸氣,人還是得從巡局裡撈出來。
否則這件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於陸家名聲不利,於她的家主之位……更加不利!
“夫人!”傭人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彙報,“副市長……副市長現在就在門外!”
陸青奐皺眉,把剛撥出去的電話摁斷,問,“說清楚,怎麼回事?”
傭人見陸青奐難看,頓時話都說不利索了,“副市長一家都來了,好像是為了他兒子上門求藥來的……”
陸青奐臉色陰晴不定,偏偏是這個時候……
但眨眼的功夫,陸青奐心中就有了選擇。
“還杵在這裡乾什麼?去把人請進來。”
“是、是!”傭人趕緊出去了。
把人請進來後,副市長就迫不及待地對陸青奐道:“陸夫人,實不相瞞我兒子的身體出了點問題,醫院都治不好,隻能上門來求助於你。隻要你能救我兒子,這份恩情我必定會記在心上。”
聽他話說到這個份上,陸青奐臉色的笑都更真誠了。
如果能搭上副市長這根線,以後在帝都行事,可就方便得多了。
“我陸家信佛,向來以慈悲為懷。即便您不這麼說,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陸青奐笑著起身,走到副市長推著的輪椅前,“我先看看令公子的——”
話說到這兒,便戛然而止了。
看清副市長兒子臉的那一刻,陸青奐心神一震,差點失語。
這個人她不久前才見過。
——就在地下研究所的玻璃容器裡!
丟失的實驗品搖身一變成了副市長家的公子,還被送回了陸家——能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
陸青奐目光驚疑不定,看著副市長兒子慘白的臉,憑借著強大的心理,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陸夫人,怎麼了?”副市長夫人見她不說話,臉都白了幾分,“是不是我兒子……沒得救了?!”
“怎麼會?”陸青奐麵色鎮定,看不出絲毫破綻,“我剛才隻是在想,該給令公子用哪種藥比較好。”
副市長和其夫人登時鬆了口氣,心想著來陸家是算來對了。
然而此刻的他們卻不知道,自己親手將兒子推進了怎樣可怕的深淵裡。
…
近日來接二連三的出事,雲安安到底是被時晏禮強製勒令在家休息,等這段風波過後再出門。
低配複愈藥劑也製作出來了,就沒有一直泡在醫館的必要,雲安安便沒有拒絕,安安心心地躺在家裡當條鹹魚。
陸澤風至今沒從巡局出來的事,她還是和陸則瑄通話時聽說的。
隻不過陸則瑄略掉了那些血腥可怖的過程,隻把結果講給她聽。
想也知道,時晏禮一旦出手,必然不會心慈手軟。
現在的陸澤風,頂多隻剩下最後一口氣而已。
雲安安倒是挺驚訝的,“陸青奐這是打算放棄陸澤風了?”
“不是。”陸則瑄否定道,隨後將副市長一家的事情說了出來。
雲安安險些被櫻桃核噎到。
什麼玩意?
她好不容易從地下研究所裡救出來的一人,竟然被他的父母送回了陸家那個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