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夢好長。
長到每當雲安安以為自己終於醒了,才發現原來還在夢裡。
如此循環往複,她的身體越發疲憊,眼皮也越來越沉,恍然有種自己再也醒不過來的恐慌感。
“咚咚咚——”
耳邊忽然傳來了清脆的木魚聲,咚咚的前奏很快交織成了流水之音,悅耳動聽。
雲安安就在這樂聲裡醒了過來,長久積壓在心口的鬱氣似乎正在消失,,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過的輕鬆。
“安安,你醒了。”坐在床邊看報紙的時晏禮見狀,當即就站起來,摸了摸她的額頭,“你都睡了三天了,終於醒了。”
“……哥?”雲安安轉過頭,聲音有些啞,“我怎麼了?”
時晏禮皺著眉,擔憂道:“你忘了,巫然用催眠喚醒你的記憶,但你卻突然陷入了昏迷中。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雲安安搖搖頭,“沒有,我很好,你別擔心。”
她自己就是醫生,自己的身體有沒有異常,自己再清楚不過。
隻是……
雲安安瞅著時晏禮的麵相看了好一會兒,說:“哥,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辦公了?看著有點氣虛火旺,主要在心臟,一時半會可能沒什麼,但長此以往下去……哥,你在報紙上看到過,熬夜猝死的新聞吧?”
時晏禮哭笑不得。
這話題怎麼就轉到自己身上來了?
不過他記得沙琪瑪說過,雲安安自從失憶後就不會望診了。
現在看來,似乎是想起來了?
“安安,你現在想起什麼來了沒有?”時晏禮目含期待地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雲安安撐起身子坐起來,仔細地想了想,“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她就說巫然那個跳大神的不靠譜,還給她恢複記憶,這是恢複到馬裡亞納海溝去了??
她非得把他掛起來風乾不可!
聞言時晏禮也不失望,畢竟凡事都需要循序漸進,哪有一蹴而就的?
“對了哥,待會兒我給你開張藥方,你去雲醫館抓藥煎服,喝上一陣子吧。”雲安安不放心地道,“我可不想哪天在新聞上看見你啊。”
時晏禮頓時便笑了,伸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下。
“那恐怕有點困難,我可是經常上財經報紙的。好了,他們還不知道你已經醒了,我去告訴他們。”
說完他便離開了房間。
雲安安轉頭看了看四周,才發現這裡並不是客臥,房間的設計感很強,整體風格偏溫馨,窗邊甚至還有個貓貓頭形狀的懶人秋千。
她登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裡怎麼回事!
長得怎麼那麼像她的夢中情房!
心裡的心愛之意剛冒出來,雲安安就聽見房門被人推開了。
緊接著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從外麵走進來,步伐沉穩卻不掩急切,眨眼間便來到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