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過神來時,雲安安隱隱發覺周圍的場地好像變了。
隻是這裡太黑,一切隻能看見個模糊的輪廓。
宮妄掌心按住腹部位置,又是一抬手,將客廳裡的燭光瞬間全部燃起。
可他本就蒼白的臉色卻越發難看了,眉也皺的緊緊的。
雲安安倒是鬆了口氣,她能短暫適應黑暗,卻無法一直忍受。
“對了,剛……”雲安安轉頭,卻沒看見宮妄的身影,正疑惑著,低頭就發現他竟倒在了地上。
雲安安趕緊把半昏迷中的宮妄扶到沙發坐下,立刻去找來醫藥箱,給他處理傷口。
“不用理會,它自然會好。”宮妄胸膛起伏陣陣,呼吸都不甚平穩,聲音卻和方才一般,聽不出一絲異樣。
要不是看見他腰腹、肩膀和手臂都受了傷,雲安安估計都要被他的聲音給騙了。
雖然知道宮妄非常人,但雲安安也做不到對一個傷患坐視不理。
快速將他的傷口消毒乾淨,雲安安在藥箱裡翻找了一通,好在是找到了一瓶外傷藥。
“你腹部的傷是子彈所致,不過我沒看見子彈。”雲安安邊給他上藥邊道。
“自己取掉了。”宮妄垂眼,看著她認真給自己上藥的模樣,唇角慢慢地挑起,“吸血鬼失血過多的時候,會急需新鮮血液來補充自身所缺失的養分,你就不怕我恩將仇報?”
如果是平日裡的宮妄,雲安安倒是會忌憚。
可他現在連站起來都費力,她還能怕他?
“說來我也覺得好奇,”雲安安笑眯眯地用棉簽戳住他的傷口,聽他吸氣才滿意放開,“之前最遲兩分鐘,你的傷口就會完全愈合,這次好像有點反常?”
宮妄輕笑,側頭看向了長窗外的圓月,玩笑般開腔:“我們一族能力的強弱,與月亮的盈虧息息相關,尤其是月圓之夜。”
雲安安看了眼窗外,“月圓則滿,你的能力怎麼反而變弱了?”
“族訓有雲,月圓夜不可違心。”宮妄視線轉回到雲安安臉上,琉璃似的暗紅眸子柔和了一刹,“大抵是犯了禁。”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族訓?
還有,身負重傷還能大老遠瞬移到回溯園,他的能力真的被減弱了??
雲安安心裡吐槽,麵上卻不顯,給宮妄包紮好後,將醫藥箱合上站了起來,看著他。
“宮妄。”
“嗯?”
“我們國家有句老話,叫做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撈出她接下來想說什麼,宮妄看著繃帶上綁的蝴蝶結,輕笑了聲,“現在外麵追兵都在找我,你確定要這時候離開,把我一個人丟下?”
雲安安蹙了下眉,沒說話。
宮妄又道:“我的能力還不知何時才能恢複,若是落入那些人手中,隻有死路一條。”
“……可我留在這裡也幫不了你什麼?”
“你能。”宮妄聲音溫和篤定,“你留在這裡,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雲安安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下頭,“先說好,等你脫離危險,立刻把我送回去。如果你這次再忽悠我……”
宮妄挑眉看著她。
“我就把你掛陽台上風乾。”
宮妄:“……”
這句話,他似乎曾經在哪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