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宮妄笑了一聲,藏著難言的愉悅,那張因為獠牙而增添了幾分危險的麵龐,漸趨柔和。
“我對你的錢不感興趣。”他慢悠悠道,“我隻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雲安安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來真的,細眉輕蹙著,沒有搭腔。
宮妄卻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語氣半帶誘哄:“若是霍司擎能在半小時內找到你的位置,便算作你贏,你並不吃虧。”
這還叫不吃虧?
雲安安差點氣笑,“你突然把我弄到這裡來,半點征兆都沒有,他連我在戈塔森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在半小時內就找到這裡?”
“但你似乎忘了,距離你來到這裡已經過去八個多小時。倘若他真的在乎你,何至於這麼久還沒有找到你的下落?我多給他半個小時,已是優待。”
“你少挑撥離間!”雲安安一語拆穿他的目的,沒好氣地道:“有本事你把時限放寬改成一天,半個小時你欺負誰啊?”
“欺負你啊。”宮妄麵上毫無羞愧,琉璃似的血眸裡溫柔輕漾,仿佛要隨波而上,“怎麼,你對他就這麼沒有信心麼?”
不知道為什麼,雲安安總覺得宮妄這番話她好像曾經在哪兒聽過。
心裡窩火的感覺也熟悉得不行。
她纖指攥緊,恨不得一拳揮到他那張欠扁的臉上去。
他看似在問她的意見,實際上她根本沒得選。
景寶送她的功能項鏈在沐浴前她就取了下來,錢包證件都不在身上,口袋比臉還要乾淨。
她要離開宮妄身邊容易,可從戈塔森回S國……除非偷渡,否則根本就辦不到。
宮妄提出的賭注雖然苛刻,卻是她唯一能離開這裡的機會。
答應還是不答應?
雲安安眼眸一轉,故作為難地對宮妄說:“我要好好考慮一下,給我點時間。”
“十分鐘。”宮妄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意圖,又怎會如她所願?
別的事他都能縱著她,唯獨她想從他身邊逃離這件事,他不允許。
…
帝都。
一夜過去,霍家隱匿在國內各處的勢力齊齊出動,地毯式搜索雲安安的下落,可她卻如同人間蒸發了般,尋不到一絲蹤跡。
8號別墅的氛圍也因為遲遲沒有好消息傳來,而陷入了近乎凝固的死寂中,傭人們連走路都不敢用力,生怕吵醒樓上那尊大佛,惹來殺戮。
別說他們,就連喬牧現在沒事都不敢上三樓,隻敢龜縮在樓下,等一有消息再上去彙報。
“嘭——”
別墅大門突然被人大力打開,驚得所有人齊齊看去。
卻看到了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流息。
“霍總不是放你走了嗎?你又回來乾什麼?”喬牧心驚膽戰地看了眼樓上,一把把灰頭土臉的流息拽出去,壓低聲音詢問。
此刻流息臉上哪還有半點遠離這座魔窟的得意?像是剛從哪兒逃難出來的一樣,狼狽極了。
要不是流息手上的皮箱太具有標誌性,喬牧都不敢認他的。
“別提了,”流息臉色發苦,“宮妄已經發現了我和哥哥的行蹤,要不是我事先準備了後路,現在已經落入他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