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沒把季十秋氣個半死。
好不容易等莫登把暴怒的季十秋拽出實驗室,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莫登立即將這件事彙報了上去,很快便直達天聽,傳到了那位先生的耳中。
辦公室裡,一位胡須發白目光有神的老者站在一旁,恭敬地將莫登傳來的消息敘述了一遍。
桌後的椅子背對著老者,看不清正麵,隻能從微微轉動的弧度上得知,那裡坐著個人。
“有意思。”椅子上傳來一個蒼老疲倦的聲音,“你是怎麼想的。”
“和您一樣,相當驚訝。”蒂斯芬教授道,“洛淮性子古怪,會做出這種事我一點也不驚訝。但我沒想到的是,他會這麼絕,把我們認為有可能是奸細的人,當成了實驗體。”
這樣一來,就省了他們許多事了。
而且從此事上也不難看出,即便那個夏兒真的是奸細,日後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還差了一步。”椅子後的人淡聲道,“那邊傳來消息,雲安安已經離開帝都,按時間掐算,她恐怕已經潛入了基地裡麵。”
“我立刻派人下去查。”
“此事不需要大張旗鼓,好好調查一下基地裡所有人的血型,將RH陰性血的人找出來,若是季十秋的助手也在其中……”那人笑了聲,“則說明她就是雲安安。”
蒂斯芬思忖片刻,歎服道,“您深謀遠慮,我等自歎不如。”
“另外,撤去囚牢的防衛,明日找個時機將巡邏隊離島的消息散播出去,做仔細點,彆被發現了。”
“可是這樣一來,囚牢裡那人要是借此機會逃了出去……”
“他逃不出去。”那人口吻篤定,沒有半點遲疑。
…
翌日。
雲安安在實驗台上睡了一晚,醒來時腦袋昏昏沉沉的,看東西都有些重影,太陽穴脹疼得厲害。
她勉強打起精神來,拿好東西離開實驗室,卻剛好撞上迎麵走來的洛淮。
“我需要觀察S類藥物在你體內產生的反應,在實驗結果出來前,請你待在實驗室,禁止外出。”
雲安安腦袋正疼著,好一會兒才消化掉他這段話,細眉緊蹙,“你私自給我注射藥物,現在還要禁足我?”
洛淮麵色淡漠,“你可以這麼理解。”
“如果我不呢?”
“輕則重度昏迷,重則腦死亡。”
“……”
蒂斯芬教授派來抽血的人到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劍拔弩張的畫麵。
結合剛才聽到的對話,深知洛淮是何種人的研究員們,無一不發自內心地同情雲安安。
落到這個怪胎手裡,她就算不死,也會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吧。
為了儘快遠離戰場,抽完血後這些人立刻就離開了,實驗室隻剩下洛淮和雲安安兩個人。
雲安安飛速思考著脫身的辦法,忽然間看見實驗室的大門打開,有人推著輛推車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