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司擎說革除就革除,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他話裡的認真眾人都聽得出來。
很顯然,霍司擎這麼做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殺雞儆猴,給聯邦那些暗中勾結的勢力一個警告。
——他是在給雲安安樹立威信。
若是今天的事就那麼輕飄飄的揭過去了,來日聯邦的人會怎麼看雲安安?諸如此類的事會不會再次發生?
與其等日後危機來臨時再解決,不如從根源上直接斬斷。
這樣一來,往後聯邦的所有成員對待雲安安,都會如對待霍司擎一樣,從心底的敬畏她。
“執行官,您難道忘了當年葉臻是怎麼死的了嗎?!”葉雄怎能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就這麼失去,血紅著眼死死盯著霍司擎:“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啊!”
葉臻?
雲安安細眉一蹙,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霍司擎的指尖,眸光擔憂地看著他。
“你該慶幸葉臻是你的孫子。”霍司擎薄唇微扯,冷冽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葉雄身上,“否則整個葉家都會為你的愚蠢陪葬。”
葉雄渾身巨震,嘴唇張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假如他今天的行動成功,那麼抓住反叛者後代的功勞,毫無疑問能夠抵消掉他濫用私權所犯的錯誤。
可事情一旦敗露,那就是構陷執行官夫人的重罪,牢獄之災是逃不掉的。
葉家沒了他還有葉嫿和葉陽,可葉家要是沒了……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
葉雄徹底放棄了頑抗,胥七很快帶著人把葉雄和幾位閣老都帶了下去,現場恢複了最初的模樣。
經過剛才的事情,即便雲安安沒有國際神醫這層身份,眾人也不敢再小看她,態度都畢恭畢敬的。
不管是皇室貴族,還是政客富商,雲安安都應付得極好,禮儀周到,談吐得體,落落大方而不失優雅地遊走在眾多賓客中間。
不論他們拋出什麼樣的問題,她都能穩穩接住,應對從容。
就像是天生的名媛,如此耀眼。
傅毓年端著杯紅酒走到霍司擎身旁,手臂往他肩上一搭,調笑道:“你也是心大,嫂子第一次麵對這種場合,你不在她身邊保駕護航,也不怕她被那群老薑欺負了?”
“別小看她。”霍司擎唇畔挑起抹弧度,望著站在賓客中背影都仿若在發著光的雲安安,狹眸柔和,“我若是事事都替她做了,旁人該怎麼信服她這個執行官夫人?”
“你這話裡有話啊?”傅毓年皺了下眉,“戈塔森雖排在域外各國之首,國力強大,但聯邦也不是吃素的,你何必答應宮妄的條件?而且嫂子如果知道傀儡屋是什麼地方,也不會同意你去赴約。”
“宮妄此人,善謀略,心機深,詭譎多變,槍械彈藥也未必奈何得了他。他提出的條件看似對我不利,其實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傅毓年聽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宮妄其實背後有什麼倚仗,根本就不怕進傀儡屋?那你還答應他的條件?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個了斷。”霍司擎神色淡漠,狹眸深處噙著一潭冷意,“他要爭權奪利,錢財利益,我都可以給他。唯獨雲安安,他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