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祁南被奚老太太手裡的拐杖狠狠敲著,即使紅痕縱橫,也沒有將奚誌放下來的意思。
奚老太太體力不支的坐在沙發上,轉過頭對一旁的女傭訓斥道:“愣著乾什麼!還不快請家庭醫生過來?!”
女傭後知後覺的點點頭,一齊離開這個可怕的客廳,去打電話找醫生了。
奚誌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和憤怒,他任由厲祁南對他做出粗魯的動作,毫不反抗的笑笑。
“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上這麼大的火氣?”
厲祁南看著他疑惑又好奇的樣子,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說,貨在哪兒?”
奚誌還沒有說話,奚老太太便氣急道:“你要問什麼就好好說!把他給我放下來,你是想把我氣死嗎?!”
厲祁南轉過頭,看了一眼奚老太太氣的臉色蒼白的樣子,又想起昨天晚上在酒店,奚誌提起過她的身體不好,最終慢慢鬆開了眼前的男人。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奚老太太微微放下心,看著他臉上的陰沉,也猜到了很可能發生了大事。
可什麼事能和奚誌扯上關係?他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做了什麼事讓厲祁南這麼生氣?
厲祁南壓下心中的怒火,淡淡道:“公司進的珠寶是一枚古董胸針,法國勞斯夫人的專屬物品,丟了。”
“古董胸針?”奚老太太驚訝的微張著嘴,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奚家是豪門世家,她見多了世麵,自然也多少了解一些珠寶的價值。
這枚古董胸針可以說是無價之寶了,其收藏價值和出名度再無它物能及,如果丟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她穩了穩神,疑惑道:“這件事和小誌有什麼關係?”
“是他做的,除了他沒有人熟悉海口的運輸路線和人員流動情況。”厲祁南緊握著拳頭,拚命忍住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
他百分之百確定,這件事和奚誌有脫不了的乾係。
奚老太太一拍茶幾,生氣的提高了聲音:“不可能!小誌今天根本沒出門,就算是丟了也不是他做的,我給你多排些人,你趕快去找!”
“您彆再幫著他說話了,是不是他您就真的不懷疑?”厲祁南不耐的站了起來,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斷在心中思考怎麼讓他說出來。
奚老太太一怔,臉上閃過明顯的遲疑,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她再怎麼掩飾,那一抹遲疑還是被身旁的男人捕捉到了。
奚誌輕笑一聲,因為一係列的變故,臉色更加蒼白,“隨你們怎麼懷疑,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我不需要為莫須有的事情辯解什麼。”
“哦?你以為頂著一張渾身是病的人皮,任何人就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我倒是很好奇你想乾什麼?有了珠寶,你也沒那個長命去珍藏。”
厲祁南不屑的掃視著他不堪一擊的身體,慢慢吐出這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奚誌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怨毒,又很快歸於平靜,“你說的對,我賤命一條,你想怎麼說我都可以,殺了我也無妨。”
他的話一說出口,奚老太太頓時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冰涼的不帶一絲生機的溫度讓她忍不住一抖,眼中充滿了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