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奚誌被攙扶著離開的背影，林淺夏複雜的目光轉向桌子上的卡片。
借著明亮的燈光，她清楚的看到卡片上寫的是立閏莊園，一個有錢人經常私下聚會的地方。
她想，無論奚誌耍什麼花招，她都應該去看看了。
這時，厲祁南已經回到了公司，絲毫不知道他走了以後發生了什麼。
一個西裝革履的外國男人坐在沙發上，麵色不耐的喝著咖啡，顯然已經不想在這裡待下去。
厲祁南打開門，看到他坐在沙發上，立刻淺笑著走過去，“威廉先生，您久等了。”
威廉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打量了他幾秒鐘，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你好，久仰厲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哪裡，倒是威廉先生和傳說中一樣，會說一口流利的中文。”厲祁南輕笑一聲，和他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兩人客套之間，已經將對方的神色和語氣暗暗考量。
威廉沒有在這裡多待的意思，寒暄過後直接道：“想必厲先生已經從您助理的口中得知了我這次的貨源供應意向，實不相瞞，我打算把這批貨供給國外，您不用多費口舌了。”
“國外市場的確不景氣，這批貨可能推動市場發展，作為外國人，威廉先生這樣做也無可厚非，隻是我認為，國外沒有哪家公司的價格和營銷手段比我公司強，還希望您再考慮考慮。”厲祁南真誠的看著他，一向冰冷的眸子裡此刻不參雜半點雜質。
他的這番話不用說出來。威廉也清清楚楚。
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他怦然堅持將貨源轉售國外。這才是厲祁南覺得可疑的地方。
說這些也隻不過是為了試探威廉的想法而已。
果然，聽到他這麼說，威廉的表情有些鬆動，可這也是幾秒鐘的時間，又很快恢複如常。
他迎著厲祁南帶著審視又帶著期待的目光，歉意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厲先生，這次我們沒辦法合作了，我還是決定將貨賣給國外。”
聽到他這麼說，厲祁南便不再說什麼了。
他無奈的點點頭，起身和威廉再次握了握手，“那實在是太遺憾了，雖然我很不甘心，但也尊重您的決定，不過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您把貨源轉售給了哪家公司嗎？”
“這個……是一家不太出名的公司，我說了您恐怕也不知道。”威廉的目光閃了閃，想起之前那個男人的囑咐，沒有把公司信息透露出來。
厲祁南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把他送出了公司。
看到黑色卡宴揚長而去，厲祁南站在公司門口，麵色漸漸冰冷，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從他手底下搶生意。
“厲總，這下該怎麼辦？我們打算好了的，用這批優質珠寶炒熱度。”助理焦急的從公司門口走出來，看著已經快沒了蹤影的黑色車子，一籌莫展的歎了一口氣。
厲祁南麵無表情的擺擺手，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些事情感到發愁，“從別的地方重新進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