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封舟醒過來後,一個護士跑過來提醒,“鄭主任,3號床的病人手術準備好了。”
“好,我馬上過去,那個手術比較複雜,多叫一個醫生幫忙。”
鄭封舟推了推眼鏡站起來,利落地穿上乾淨的白大褂,又變回了那個雷厲風行的鄭主任。
護士點了點頭,“知道,已經通知了副主任,待會兒他也會過去。”
鄭封舟的手頓了一下,他很少跟朱炳一同台做手術,畢竟誰也看不順眼誰,並且朱炳一也很少做手術,鄭封舟很清楚他有幾斤幾兩,不過是靠關係才當上的副主任罷了。
“我知道了。”
鄭封舟想起朱炳一想利用趙曼曼的母親陷害他醫療事故的事,臉色驟然沉了下來,這件事已經觸及了鄭封舟的底線。
手術室裡。
朱炳一站在手術台前,吩咐護士準備麻醉針。
看到鄭封舟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走進來,朱炳一冷笑了一下。
“今天你怎麼這麼有空,不是從來不做手術的嗎?”鄭封舟檢查著手術需要使用到的醫療用具,隨意地道。
“這個病人的手術較為複雜,院長叫我來幫你。”朱炳一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要不是你能力不足一個人搞不定,怎麼需要我出馬?
鄭封舟冷笑,“你彆幫倒忙就行,站在一邊,幫我遞醫療用具,手穩點,彆掉到手術刀口上。”
“鄭封舟!你彆太過分!”朱炳一警告。
“朱副主任,到底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你對林護士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清楚!”鄭封舟壓低聲音在朱炳一耳邊道。
朱病因猛然一怔,“你都知道什麼?是她告訴的?不可能……”
鄭封舟無視他的質問,抬起手,做了一個手勢,“手術開始,所有人全神貫注。”
幾個護士紛紛點頭,“是。”
整個手術過程中無比安靜 ,不斷有汗水順著鄭封舟的額前滑落,護士和朱炳一不斷地替鄭封舟遞各種各樣的醫療用具,他連汗水都沒空擦拭。
手術室裡有空調,但開得溫度比較高,手術進行不到半個小時,鄭封舟的後背已經全都濕了。
他在手術台前站立如鬆,後背挺拔,全神貫注,嘴唇呡得很緊,誰也不敢打擾這樣的鄭封舟,他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接過朱炳一手裡的醫療器具的時候,朱炳一突然故意脫手,一把醫用鉗子差一點兒就砸在病人身上,如果不是鄭封舟眼疾手快地接住,病人的肝臟就有可能會被砸碎。
“朱炳一,你瘋了嗎?!你是故意的!”整間手術室都回蕩著鄭封舟的低吼聲。
他生平最惱怒有人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他每天在醫院奮鬥多長時間,花儘畢生所學,就是為了跟時間賽跑,為了能多救一些人,可偏偏有些人,不把人命當一回事,而且那人竟然還是醫生,簡直敗壞了醫德!
“我怎麼故意的了?明明是鄭主任你差點兒沒有接穩,你可小心些,肝臟很脆弱的,砸碎了你補不回來。”朱炳一還在一旁說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