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玎璫——”
刀落地,一聲脆響。
許黎川從西服胸前的口袋裡取出手巾,細致地擦拭著掌心。
“你沒資格。”他眼中的情緒散儘,留下徹骨的寒意和涼薄,“我欠她的,我自然會還。而你欠我的……欠我們許家的,這輩子都還不清。我要你在人間地獄裡受儘折磨!”
許君嚴氣上心頭,“哇”地一聲,吐出口血。
他張大嘴,仰麵躺著,像一條瀕死的魚,口水和鮮血在臉上橫流。
許黎川將手巾扔進垃圾桶,轉身走出這棟小樓。
羅嚴一見他出現,立刻迎上去。
“先生。”
許黎川吩咐:“找醫生來好好照顧他,彆讓他死了。”
羅嚴恭敬地低下頭:“是。”
他抬頭看著許黎川修長的背影。
夜晚風涼,掀起他的衣角,看上去竟也透著鋒利。
羅嚴在心底輕歎一聲,邁步跟上。
翌日黃昏。
一架波音747私人飛機停在陸杉大廈頂層的停機場。
飛機上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一身高定休閒西服,袖口隨意挽起,姿態閒適,但舉手投足間都極為優雅,自帶貴氣。
此人便是陸杉資本目前的掌權人,陸辰修。
剛下飛機,他便接到了許黎川的電話。
“到了嗎?”
“剛到。”陸辰修用似笑非笑的口吻說道,“許黎川,我每分鐘按美金算價格的。你請我回來的支票得先準備好。”
“噢?”通話那頭的許黎川隨意地道,“許氏目前的情況你應該清楚,隻好麻煩你再飛回美國了。當然,油錢我可以照付。”
陸辰修沒和他繼續閒扯,他走進專人電梯。
“聽說晚上在維尼斯卡有個酒會。”
許黎川挑了挑眉:“你什麼時候對這些活動有興趣了?”
“興趣談不上,言之有一位故人會出席,我替她問個好。”
許黎川了然。
能讓陸辰修一反常態的,也隻有他家那位莫小姐了。
陸辰修既然打算去參加酒會,許黎川自然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態度一起去了。
不過中途被公事耽擱了一下,兩人出現在酒會時,場子已經熱鬨起來。觥籌交錯,場麵是一派談笑風生的和諧。
殊不知說笑間,資本暗湧,淨是權利碰撞和利益互置,
在這種場合裡,香檳美人都不過是點綴,權勢才唯一的主角。
陸辰修讓助理周景打發了那些來攀關係的,獨自抽身去見嬌妻的故人。
他替他老婆處理私事,許黎川自然沒興趣旁觀,他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路過供來賓休息的包間。
或許剛剛有人進出過,包間門沒閉攏,裡麵傳出女人的說話聲。
“盛行長,我希望您能賣夏家個麵子……”
許黎川腳步微微一頓,眸光輕轉,透過敞開的門縫,窺見了一個女人的裙角。
刺目的紅裙。
張揚,豔烈。
夏雲初是極其適合濃豔的紅色的,如同一朵開到極致,絢爛嬌媚的玫瑰,卻又帶著刺,豔裡都透著幾分拒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