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吧台角落裡有雙美麗的眼睛正靜靜地凝視著他。
過了一會兒,這雙眼睛的主人起身,走進舞池。
這是一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女人,舞姿火辣勁爆,身段妖嬈,即便不露臉,也很快就成了眾人目光的中心。
當之無愧的dancer queen。
她精準地踩著節拍,迎合著喧囂的音樂,每個動作都十足勾人,最後,一支舞曲結束,她完美定點,隔著口罩一枚飛吻飛向二樓的許黎川。
四周一片曖昧的起哄聲。
許黎川輕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
女人輕輕欠身,對他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許黎川放下酒杯,從容應邀。
他走進舞池,順手扯開襯衣最上麵兩顆紐扣。
刹那,音樂引爆,無形的熱浪讓現場的氣氛嗨到極致。
許黎川的臉在變幻的舞台燈下,美近妖。
夏雲初藏在口罩後麵肆無忌憚地看他,身體在音樂的節拍裡貼近,動作纏綿,釋放了所有熱情。
許黎川手虛虛地搭在她腰上,再往上,描繪著她的曲線,卻並不真實觸碰。那麼曖昧的熱舞,他卻跳出了柏拉圖式的禁欲味道,反倒是看的人個個口乾舌燥。
他旋步到女人身前,低頭便能看見她脖子上殘留的吻痕。
剝掉帽子和口罩,再剝掉那身衣服。
他輕輕地閉了下眼睛,能毫不費力地想起一個小時前,這個女人在他身下的樣子。
嗬……
熱情如火的拉丁結合韻律十足的爵士。
她用身體語言來向他示愛。
這個女人似乎比他想象得要有趣。
許黎川感覺到了體內的熱,原本虛搭在她腰上的手從她上衣下擺滑入,微涼的掌心掐住了她的腰,慢慢撫摸,一直撫摸到她腰後的疤痕。他眸光暗了兩分。
夏雲初身體在他掌心輕顫,麵罩下,卻是得意的笑容。
她得到了回應。
至少,他身體在回應。
四周的人群爆發出熱鬨的叫聲。
夏雲初隨手摘掉帽子,拋到半空。一頭海藻般的長發沒了束縛,隨著她的動作甩動起來,每一根發絲仿佛都勾魂奪魄。
她知道許黎川已經認出了她,吻痕是最好的標記。
她不在意,她隻想讓他看見一個不一樣的夏雲初。
她要讓他知道,無論是酒吧,還是床上,她都可以和他完美契合。
許黎川在節奏感十足的樂聲裡熱舞,身體放鬆,大腦依然是清醒的,始終保持著旁觀者的澄明。
他喜歡一切儘在掌握的感覺,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沉淪和失控。
比如現在,他眼角餘光帶過大門口,發現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女人身材纖細,毛衣長裙像是第一次來夜店,清純無辜的大眼睛四處張望,仿佛在找人。
代陽?
許黎川幾乎要淡忘她的存在。
夏雲初自然也看見了代陽。
正好,最能令人回味的,永遠是遺憾和謝幕。
夏雲初在音樂燃到最高點時,貼在許黎川耳邊低低地說:“我愛你。”然後,她乾脆利落地退出了許黎川的懷抱。
他懷裡驟然落空,微微一怔。抬眸,隻見那女人熱舞裡香汗淋漓,整個人似乎蒙了一層水光。
她扯著不存在的裙角向他謝幕,用無聲地肢體動作告訴他:剛剛那一場舞,隻是為你一人跳的。
許黎川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卻很快地停住。
沒有進一步動作。
應該到此為止。
他不會入她的戲,不會為她失控,更不會為她情不自禁。
夏雲初擠出了人群,經過兩個穿著熱褲的嫩模時,低聲說了句:“他是你們的了。”
兩個女人收到了鼓勵,果然急不可耐地擠到了許黎川跟前。
這兩個女人當然不可能勾住許黎川。但攔住他的視線幾秒,沒有問題。
而夏雲初就在這幾秒鐘內,穿過人潮,靠近代陽,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看來,你得的教訓還不夠。”
代陽認得這個聲音,她神色變得驚恐起來,想叫想逃,卻被那道聲音警告:“想拖家帶口一塊兒死的話,你可以試試叫許黎川救你。”
代陽見識過夏雲初的手段和能力,不敢反抗。
她被夏雲初拖出了酒吧。
一出酒吧門口,兩名保鏢模樣的男子立即上前鉗製住代陽。
在夏雲初的示意下,保鏢把她扔進了旁邊的小巷子。
代陽被嚇得瑟瑟發抖。
“你想乾什麼?黎川他看見我了,他一定會來救我!”
夏雲初湊到她麵前,她嘴角微揚似乎在笑,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看來你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眼裡揉不得沙子。你最好希望他彆出來,否則,你會死得更慘。我說過了吧,你再敢出現在他麵前,我就把你扔到非洲喂獅子。”
“對不起……對不起……”代陽是個識趣的人,當即服軟,抱住夏雲初的腿哀求,“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說謊像吃飯那麼簡單,不給你點教訓是不行的。既然你那麼渴望男人,我成全你。”她朝兩名保鏢使了個眼色,“扒乾淨了,好好嘗嘗。”
“不要,不要!”代陽是真的害怕了,哭著求她,“我再也不敢了,許太太,您放過我!”
夏雲初倒也沒真打算對個女人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本也是嚇唬她。
不過這女人卻是比她以為的還要軟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