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的睡姿不太可觀,不過夢裡似乎也存著警惕,不往他傷腿靠。但上半身就為所欲為了。
她抱著他胳膊死活不撒手。
途中,許黎川有些難受想抽回來,睡夢裡這姑娘力氣大得驚人。他抽了抽,沒能成功拯救自己已經麻掉的胳膊,索性由她去了。
第二天夏雲初睜開眼睛,便看見許黎川仍然在身旁安睡,她抱著他的胳膊,緊貼著他。
心裡瞬間暖了起來。
她怕吵醒他,輕手輕腳地起身,挪開頂住門的木樁,還沒來得及開門,身後便傳來一道略帶倦意的嗓音。
“去哪?”許黎川醒了。
“我去看看他們什麼時候去集市。”
但沒料到,大壯兩口子早就不聲不響地出去了,隻有二牛坐在院子裡喝粥。
夏雲初跟他隔了段距離:“請問一下,他們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不清楚,有時早有時晚。”二牛抬頭看天,估摸著,“今天可能要到天黑才回來。”
夏雲初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她身上黏濕得實在難受,去廚房接了盆水打算就著肥皂簡單洗漱一下,打算再打盆熱水去給許黎川擦擦臉。
二牛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她。
這女人露在外麵的皮膚可真水嫩。
他始終記得第一眼見到這女人時的模樣,她裹著一條綠色的裙子,前凸後翹,嫩得像塊豆腐。
他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
二牛抹了把嘴,那著空碗走向廚房。
夏雲初剛斷了一盆熱水轉過身,看見他,正眼也沒給,低著頭往外走。
二牛把碗往灶台上一放,居然跟著她往柴房走,手在她臀部捏了一把,開口便是下流入骨的話。
“你那個瘸子老公滿足不了你吧?”
“你乾什麼?!”夏雲初猛地回過身,退開幾步。
她強壓著怒火,告訴自己眼下不能和這個男人硬碰硬。
“乾什麼?當然是想乾你啊!”二牛嘿嘿地笑,從旁邊一摞劈好的乾柴上取下斧頭,拿在手裡顛了顛,“你老老實實地伺候我一場,我就讓你們倆吃好喝好了,不然,你們誰都彆想走!”
夏雲初怒極冷笑,這個蠢貨,真把她傻子糊弄。
真要是從了他,他們還能走得了?
“你就不怕你哥哥嫂子回來,見你得罪了財主和你翻臉?”
“我打光棍這麼多年,能睡個你這樣的女人和誰翻臉都值了。大壯他肯定也想睡你,要不是有個三八婆管著,你以為你昨天晚上能好過?”二牛惡狠狠地說著,見夏雲初臉上淨是鄙夷,他被激怒了,提著斧頭直奔柴房而去,“好,我先砍死你那個殘廢老公!”
夏雲初來不及思考,已經一盆水潑了過去,接著她撿起地上的木柴不管不顧地朝二牛腦門劈去,活像頭被惹火的母狼,神色凶悍,一股不要命架勢。
但她畢竟是個女人,哪裡敵得過一個莊稼漢的力氣。
二牛像是被她這股子烈性徹底激起了興趣。
“貞潔烈女?好,我就當著你老公的麵讓他看著你變蕩婦!”
“混蛋!我一定把你扒皮抽筋!”
二牛如今哪裡還聽得進她這些威脅,抓著她的手腕往柴房裡拖,一腳踹開了柴房的門。
房內,許黎川已經站了起來,他右腿無法動彈,虛虛落地,全身的重量壓在左腿上,加之一身不合體的衣服,本該落魄才對。但他身上氣勢不減半分,抬眼看著二牛,那目光過於淩厲,二牛一時間竟抬不起眼皮對視。
夏雲初趁機在二牛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掙脫了束縛,迅速摸出草鋪底下的刀,護在許黎川麵前,一身的刺都豎了起來。
“你敢動他,我殺了你!”
“殺我?就憑你?”
二牛不在意地笑了起來,並不把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放在眼裡。他甩著手裡的斧頭朝那一男一女走過去,在他看來,這兩人都是由他玩弄的獵物。
許黎川悄無聲息地抬手握住夏雲初拿刀的手,貼在她耳邊低聲教她:“像這種刀要橫拿,切口麵積大,殺傷力大,瞄準人體重要穴位攻擊,一擊即中,致殘致死。”
夏雲初還沒來得及反應,許黎川眼神漸沉,殺意已然浮現。
“刀握緊!”
許黎川提醒了一句,捏著她的手腕,以她的手為柄,揮動刀。
他很清楚目前體力上自己這一方壓根不占優勢,所以出手速度極快。
夏雲初隻見眼前銀光晃過,緊接著有溫熱的液體從二牛喉間噴薄而出,溫熱粘稠的紅色液體濺了她滿臉滿身……而二牛,那個高瘦精壯的男人,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直挺挺地栽倒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