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夏雲初還安排了公司接下來兩個季度的銷售大方向,很多資料隻有她組內人員清楚,這些人都是夏雲初一手提拔上來的,對她有一定的忠誠度。這就保證了,公司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運轉離不開她,不至於一個蜜月度完回來就被人架空。
當然,如果那時候菲亞集團還在的話。
池聖元氣急敗壞地衝進她辦公室:“夏雲初,你都結婚嫁人了,就消停點吧。霸著這位置有什麼意思?”
她懶懶瞥了他一眼。
“我的東西,我可以給,可以扔,可以不要,但誰要來搶,我就不能忍。”她似笑非笑地盯住池聖元,“耐心點,最好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好好學學怎麼做人,怎麼討我歡心,我一高興了,說不定甩手就走人了。”
池聖元心裡壓著一團火不好發作,隻哼了聲,轉身走了。
夏雲初看著他背影輕輕搖頭,罵了句:“爛泥扶不上牆。”
她簡單收拾了下東西,正在琢磨有什麼遺漏沒有時,有人進來了。
敢不敲門直接往她辦公室裡闖的,除了那個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的池聖元,也就隻有董事長夏天賜了。
“你向公司告了長假?”夏天賜坐在她麵前,看著她眼裡情緒難明。
夏雲初笑了笑:“您不是一心希望我離開公司嗎?怎麼,我要走了,您現在開始舍不得了?”
“你如果真想離開,就不會攥著手裡的人脈資源不放了。”夏天賜儘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緩些,像個父親,“你打算去哪?”
“和我丈夫去北歐度蜜月。”夏雲初坦蕩地答完,收拾包準備離開,臨走前不忘警告他,“爸,盛極而衰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小心點,好自為之。你知道的,我對你這些產業都沒什麼感情,它們毀於一旦我也不會心疼。不過你畢竟是我父親,我提醒你一句,目光放長遠,隻貪圖眼前的利益,走不長。”
說完,她拍了拍夏天賜的肩,大步流星地往外。
“雲初!”
夏天賜的聲音自後追上來,她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聽他緩緩說下去。
“過得幸福點,照顧好自己。”
夏雲初邁開步子繼續往前,硬起心腸,一次都沒有回頭。
經過前台時,前台小姐叫住她。
“夏總監,有個您的包裹剛剛送來。”
夏雲初掃了一眼,包裝嚴實,自然是雲泊想方設法送來的。
她帶進車裡拆開,裡麵是微型的竊聽器和追蹤器。
夏雲初靜靜地看了幾秒,把它們扔進了夾層裡。
車停在家門口,她沒有直接下去,頭抵著方向盤在車裡坐了一會兒。像是有所決定似的,最終將夾層裡的東西取出放進了包裡。
進門回時,許黎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財經欄目的專訪,而訪問的對象正好是夏天賜。夏雲初走近時,許黎川換了台,一個無聊的家庭倫理劇,再按下去,索性播新聞了。
夏雲初什麼都沒說,也不問,就坐在他身旁,抱著抱枕,頭枕在他肩頭,和他一塊看了會兒電視。
許黎川見她臉上有疲態:“累了?”
她閉眼點點頭:“有點。”
“去洗個澡,早點休息。”
她點頭,人走到樓梯口,忽地停下回頭望他。
“明天就要走了,我幫你收拾一下東西?”
許黎川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神色的一絲不安,他沒有點破,隻說:“你看著辦吧。”
她轉身上樓回了主臥,幾乎是同時,許黎川也隨之起身,走向書房。
他打開監控,看著夏雲初在主臥衣帽間裡忙碌。
她拿了幾件襯衣出來,又撥弄著不知道在找什麼,過了一會兒終於放棄,探頭出來喊了聲:“許黎川?”
他不應聲,看她走到扶欄邊向客廳張望了一下,最後轉身朝書房走來。
許黎川不慌不忙地關掉監控。
書房的門是虛掩著的,夏雲初推開門,人卻站在門口:“你冬天的衣服都放在哪兒?我沒找到。”
北歐那邊極冷,不帶棉服肯定是不行的。
許黎川體質好,穿衣風格也比較隨意。加上公司和家裡常年恒溫,他冬天常常是襯衣加羊毛衫外披一件風衣就了事了。棉服之類的他嫌累贅,幾乎沒準備過。
夏雲初看他表情也猜出來了,有點無奈,眼珠轉了轉,想到什麼,走進來拉他:“我們出門去買衣服吧!”
她常有這種心血來潮的時候,但許黎川卻不大願意配合。
“讓羅嚴送來就好。”
“可是我想給你挑衣服,你就陪我出去一趟嘛。”她不擅長撒嬌,此刻兩眼巴巴地望著這男人,語氣嬌嗔,令自己都起了層雞皮疙瘩。心裡卻是忐忑的,也不知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