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嚴已經從暗中保護許黎川的保鏢那裡得到消息,有個女人在停車場襲擊了許黎川,但隨後,許黎川卻帶著她上車回家了。
羅嚴當時就猜到了女人的身份。
眼下,許黎川又騰出來一天的空閒,想必也和夏雲初有關。
羅嚴沒有多嘴去問,隻報告另一件事:“先生,雲家那邊有動靜,他們的地下錢莊裡最近進了一筆巨額黑錢,要洗乾淨流往東南亞那邊。屆時雲泊應該會親自出麵。”
雲泊這兩個詞刺激了許黎川的神經:“打聽清楚準確的時間地點,到時候送他一份大禮。”
“是。”
羅嚴正等著許黎川掛斷,忽又聽見他轉了話鋒,淡淡說道:“明天安排個營養師來家裡。”
羅嚴不明白:“營養師?”
“嗯。”許黎川沒有多解釋,結束了這通電話。
夏雲初太瘦了,應該養養。
許黎川放下手機沒過多久,就接到了陸辰修的電話。
“說。”
這口氣算不上好。
陸辰修倒是難得好脾氣,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我剛打算給你送個好消息,許先生又怎麼了這是?”
許黎川默了片刻,輕聲說:“夏雲初回來了。”
陸辰修收起戲謔。
“她認為你不僅騙了他,還弄死了她老爸?”
“……”
得到了默認,陸辰修毫不留起地諷刺道:“她倒也沒冤枉你。”
許黎川一向是個懶得解釋的人,隻淡淡說:“我沒動夏天賜,至少沒要他的命。”
陸辰修倒有些意外,他從新聞上看到夏天賜服毒自殺的消息,當時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許黎川。
“人不是你殺的,那會是誰?”陸辰修開始去想和夏家有仇怨的,但多半都是生意場上的事,如今夏天賜跌落穀底,半點構不成威脅,誰也沒必要花心思再去要他命,除非……他敏感地聯想到一個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雲泊?”
許黎川按了按眉心,說:“他前麵消失了一段時間,這兩天又在雲城出現了。”
“你怎麼跟夏雲初解釋?”
“她不信我,怎麼說都沒用。”
顯然,狼來了的次數太多了。陸辰修沒心沒肺地扯了扯嘴角,問他:“你要是正打算和夏雲初過一輩子,這事必須儘快解決。如果沒有這個打算,把她送出去,送得越遠越好,等你空下來查明真相,再告訴她。”
而這兩條路,許黎川都不想走。
他沒考慮過一輩子,卻也不打算現在放手,讓夏雲初離開。
監控器裡,夏雲初已經從浴室裡出來了,她穿著淺藍色的絲綢睡衣,吊帶長裙,外麵還有一件同顏色的外套。他輕眯了下眼睛,倒覺得這女人最適合穿他的白襯衣隻露出兩條修長的腿。
他看著她蹲在地上,去翻換下來的舊衣服口袋,從裡麵搜出了一副微型接收器,塞進耳朵裡,按下一個按鈕。
幾乎是同時,許黎川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一絲雜音。
他太熟悉這種雜音的來源了。
他沒心思和陸辰修多廢話,隻問他:“你打電話來,打算說什麼?”
“夏家的資產,除了我該拿的那部分,都已經入你的賬了。合作愉快。”
許黎川嘲弄地翹起嘴角,將陸辰修的話簡單地複述了一遍:“夏家的資產都已經劃到我名下了,至於陸辰修,他該拿的部分也已經拿到了。我們合作得很愉快,你聽清了嗎?”
陸辰修愣了愣,反應過來許黎川並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許黎川?”他忍不住叫了聲,通話卻被切斷了。
許黎川盯著屏幕裡的女人,她身體一僵,本能地四處尋找著什麼,她在找攝像頭。
夏雲初沒有發現攝像頭的蹤跡,她聽見外麵傳來腳步聲,後知後覺地想起門沒有反鎖,她下意識地想撲上去鎖門,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許黎川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神色淡漠如霧,一雙眼睛盯著她,似乎在笑,卻令人不寒而栗。
“藏在桌子底下?”許黎川將監聽器當著她的麵隨手扔進垃圾桶,不無譏諷地道,“誰教你這些?”
他監控了夏雲初的信用卡和所有私人信息,她沒有購買過這些東西。
其實答案也呼之欲出。
“雲泊是嗎?”
許黎川往前逼近,夏雲初不由自主地後退,最後被他逼到牆角退無可退。她心一橫,咬牙道:“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