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血淋淋的真相(1 / 2)

夏雲初隻覺得腰際的手微微收緊,勒得她生疼。但她不躲不動,隻看著雲泊說:“那是我的家,我怎麼能不回去?”

“……”

她語氣淡然,卻沒有回旋的餘地。

雲泊抿了抿唇,終還是在她的堅持裡讓了步:“有什麼事,隨時聯係我。”

許黎川嘲弄地輕笑一聲,譏諷地話到了嘴邊,卻聽見身旁人淡淡一句:“許黎川,我累了,我們回家吧。”

他收起呼之欲出的刻薄,溫聲應她:“好。”

上了車,夏雲初貼窗坐著,在狹小的空間裡將兩人的距離拉到最大。

許黎川看一眼她沉默倔強的側臉,淡聲問:“池顏麗他們跟你說什麼了?”

他既問起,夏雲初也不想費心跟他玩“你猜我猜”的把戲。

“夏天賜自殺之前,曾借口讓家裡的人離開,單獨接見一個貴客。那個人,是不是你?”

“是。”他沒有猶豫。

“你想殺他?”

“我曾經的確打算要他的命。”許黎川說,“但我如果真要除掉他,根本不用費時間親自上門。”

夏雲初緩慢地轉過頭看著他,眼裡充滿著困惑:“許黎川,我真的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我不知道該怎麼信你?”

“……”

許黎川嘴唇微動,卻說不出半個字。

他騙了她那麼多次,如今終於自食其果。

“抱歉。”他頭一次覺得有些無力,卻無法為自己辯解什麼。

時間多麼公平,欠下的債,總有償還的時候。

許黎川輕閉了下眼睛,吩咐司機靠邊停車,然後他讓司機離開,自己坐進駕駛座,一路貼地飛行,衝向郊外。

夏雲初輕輕皺眉:“你要帶我去哪裡?”

許黎川不語,二十分鐘後,車停在了療養院大門外。

“那天,我在病房裡的話你都聽見了。”許黎川回過身看著她,“不好奇裡麵躺著的人是誰嗎?”

能被許黎川這麼精心安排藏在這裡的人,本就不多。加上雲泊曾經對她的提醒,夏雲初幾乎能斷定,病房裡那個聲音可怖的老人就是許君嚴。

對自己的父親都能下這種毒手,這個男人真的是魔鬼。

夏雲初的眼神讓許黎川不太痛快。

“彆在心裡揣測我。”他下車替她打開車門,聲音淡淡地說,“有問題你可以直接問,能回答的我自然會告訴你。”

夏雲初咬了咬下唇,依舊一言不發。

許黎川攬著她的腰,似鬆實緊地禁錮,帶她走進那棟複式小樓,走上二樓病房。

房間裡很暗,窗簾緊閉不透一絲光。

夏雲初走進去,過了好幾秒才適應這裡麵的光線。她由許黎川引著走到病床邊,看清床上的人時,不由得渾身一抖,被許黎川扶住。

病床上是個形容枯槁的老人,幾乎已經不成人形。

他還活著,兩頰凹陷,一層乾皮貼著顴骨,隨著呼吸微微鼓動。

雙眼深陷,像渾濁的汙潭,他泛著青白的眼珠轉了轉,看見夏雲初時,雙目睜大:“你……”

他聲音粗糙沙啞,聽得瘮人。

夏雲初不忍心去看他,身旁的許黎川卻對此習以為常。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霸占許氏集團十八年,當了我十八年父親的男人叫許君成。是我的叔父。”

夏雲初驚駭地轉頭看他。

環在她腰側的手已經鬆開,許黎川拿起旁邊托盤上事先準備好的注射器,這一回,他沒有把藥水打進輸液瓶裡,而是直接將針頭紮進了男人脖子上的靜脈裡。

“那天我和他的對話,你應該聽得不明不白吧?”許黎川慢慢地將藥劑推進他體內,一麵輕描淡寫地跟夏雲初說話,“十八年前,我一家三口經曆了一場車禍。當時的新聞報紙是這麼寫的,我僥幸在汽車爆炸前脫身,可我的父母卻沒那麼幸運了。母親被當場炸死,而我父親被大麵積燒傷,不得不進行植皮整形手術。幸運的是,不過兩年時間,他就恢複了。”

許黎川將空空如也的注射器扔回盤子裡,回頭從夏雲初極淡地笑了一下。

“事實的真相是,我父母都當場死亡,但我的父親屍體,被我叔父挫骨揚灰。而後,他經過整形手術,以我父親的名義出現在大眾視野裡,成為了許家的掌權人。我當時隻有十歲,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假裝失憶。”

他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而夏雲初卻聽得渾身發冷。

“啊……”

病床上的男人忽然發出一陣痛苦微弱的嘶喊。

藥物在他體內急速反應,他猛吸了幾口氣,骨瘦如柴的身體徹底乾癟枯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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