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將還剩下兩發子彈的槍交給了霍廷君,讓他帶著防身。
霍廷君驚訝之餘,不免有些感動,但麵上卻混不吝地笑:“行了小妞,你操心你自己,爺還不需要一個女人照拂。”
夏雲初照例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就是我這個女人救了你一命。”
說完,槍塞進霍廷君手心,她攏了攏衣領,腳步輕卻快地下了船。
雲城正是寒冬,天寒地凍。幸虧臨下船之前,那個光頭好心地給他們一人送了件棉襖,夏雲初拿到的這件格外厚實,禦寒沒有問題。
她一路留意著四周,隻怕哪個角落裡突然躥出來一夥人把她抓住,塞進車裡。更怕許黎川就在這兒,等著她自投羅網。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夏雲初一路有驚無險地走進了一家破舊的招待所。
老板是個肥胖的中年女人,看著並不富態,滿臉橫肉擠得眼睛成了條縫,縫裡射出狡猾的精光。
“老板,給我開個單人間過夜。”
女老板把一個破破爛爛的黑皮筆記本扔到她麵前:“登記日期,姓名,身份證號和手機號。”
轉頭從身後掛滿一排的鑰匙裡找了一把。
在這裡登記,幾乎沒人用真實信息。
夏雲初隨手亂填完,身後懶洋洋地插進來一道男聲:“把我的也寫上。”
夏雲初猛地回過頭,霍廷君居然跟著她來了!
“你跟著我乾什麼?”
霍廷君顯得很無辜,聳聳肩說,“這附近就這一家招待所。我不來這兒今晚上住哪?”
夏雲初不慣他少爺架子,把本子和筆往桌上一放,讓他自己寫。她問旅店老板房費,睡一晚上六十八,不過要交押金兩百。
夏雲初付了錢,也不管霍廷君,根據貼在鑰匙上的房門號,找到三樓儘頭一間房,打開門,一股潮濕陰蘊的黴氣撲麵而來。
開在碼頭的招待所,環境自然不用多奢望。
夏雲初皺眉用手在口鼻前扇了扇,又打開窗戶,讓室內空氣流通。做完這些,她剛準備去床上坐著歇一會兒,外麵就是一陣敲門聲。
“阿茶,開個門。”
又是那個霍廷君。
夏雲初隻覺得自己被賴上了,有點惱火,不想理他。可他在外麵敲個不停。這裡隔音效果差,惹得歇在旁邊的客人開門出來罵。
夏雲初沒辦法,不得不給他開門。
“你要乾什麼?”
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我沒帶錢,跟老板說是和你一起的。”霍廷君很是理直氣壯,高高大大的身材擠進來,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躺在了小床上。
這男人倒是塊狗皮膏藥。
夏雲初沒動火氣,但她有彆的擔心,她不知道霍廷君的底細,萬一這一路他都要跟著她怎麼辦?
夏雲初問他:“你不是來雲城找朋友的嗎?為什麼不去你朋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