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仗著自己懷孕在身,倒有恃無恐,去抓他的手,借力站起來,卻不肯鬆手。
“好啊,回家任你收拾。”
許黎川是從外麵進來的,他肯定知道門口的情況。
許黎川垂目看一眼依偎著她的小女人,瞬間就懂了她的那些心思。
她倒是手段不錯,懂得借力製衡,拿他來對付雲泊。
許黎川也不點破,攬住她的腰往外走,從舞池經過時,叫了聲:“陸寧修,這裡的人留給你。平安送嫣然和喬小姐回家。”
夏雲初忍不住抬眼去看他。
許黎川臉上沒什麼表情,下頜線條乾淨得近乎淩厲,整個人透出沉斂待發的強大氣場。
夏雲初不得不承認,隻有許黎川才能帶給她安全感,無論身心。他有那個能力,更有實力。
進電梯以後,夏雲初說:“你對你妹妹和那個喬小姐可真不錯。”
他帶著她衝前鋒掃場,其實更方便陸寧修護送另外兩個女人。
許黎川進門後一直籠著薄霜的臉上,終於帶了絲笑意,低頭看她:“你吃嫣然的醋?”
“對。”她應得很痛快,“我是個蠻不講理的妒婦,這點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許黎川笑了。
電梯已經穩穩停在一樓,門打開,夏雲初進來時還熱鬨的大廳裡,已經空無一人。
她目光眺遠,穿過大門望出去,外麵真的在飄雪。
鵝毛柳絮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地落著,在路燈光下,像一場白色的雨,鋪天蓋地,簌簌而下。
街頭靜得詭異。
沒有人,隻有一輛黑色的林肯轎車。
是許黎川的車,卻不見羅嚴。
夏雲初無意識地揪緊了身旁人的衣角。
“害怕?”許黎川嗓音很低。
夏雲初搖頭,許黎川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他敢把手下人都留給陸寧修,肯定早有準備。
令她擔憂的是另一件事。
“進來的時候,你見到雲泊或者他身邊的阿元了嗎?”
“沒有。”許黎川輕描淡寫地說,“圍著會所的六台車,和二十七個雲堂的人都處理掉了。今天晚上會是金璃會所最後一次營業。”
他早晚要收拾雲堂,擇日不如撞日。
索性就拿這家金璃會所開刀。
夏雲初有些擔憂,雲泊沒有露麵,就連阿元也沒出現……他們肯定另外有埋伏!
許黎川知道她的顧慮,並不多言,隻低頭吻了吻她的長發,輕聲說:“我們回家。”
隻這四個字,讓夏雲初險些淚崩。
一顆心也奇跡般地安寧下來。
她跟著許黎川坐進車裡,係好安全帶後,黑色的轎車在白茫茫的落雪中開得很平穩。
許黎川氣定神閒,甚至抽空看了夏雲初兩眼,說:“你瘦了。”
在他身邊,她的生機仿佛也回來了,調皮地問他:“心疼了?”
“我是心疼你肚子裡的孩子。”
夏雲初翻白眼:“我會瘦,就是因為營養全給這小兔崽子了。有什麼好心疼它的?”